第n章 奇闻异兽白泽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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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笔者也认为《春秋合诚图》中关于白泽的记述未必不可信,若取之,则「白泽」这一形象之确立和黄帝遇白泽的传说的年代上限可上推至汉代。此外,大佬经过考究而认为白泽也有可能是出自汉代的《瑞应图》或其他同类纬书,笔者认为不无道理。
最后,十分感谢大佬知乎@白泽君的指点。以上内容有很多都补充自这位大佬所提供的材料和考证成果,这一点必须注明。笔者日后会继续留意这方面的情况,也希望有更多大佬来指正或补充。
此外,也有说法称白泽可能是西汉晚期随着佛教一同传入中国的舶来品,这大概是参照白泽和狻猊、狮子等被混淆的情况而作出的推测。
清《事物异名录》:「白泽又号狮子也。」明《西游记》第八十九回、第九十回写「白泽狮」。
第三部分 从文字材料看白泽形象之演变历程
从先秦到清代,从中国到朝鲜、日本、琉球等东亚诸国,白泽的形象及其文化内涵历经变化,在不同的时间地区呈现出不一样的面貌。笔者以下便尝试顺着历史时代的推进去梳理白泽形象的嬗变过程。
晋代之前
若从清代《渊鉴类函》所引的古本《山海经》「白泽」条之所述来看,该记述中的白泽只是一种能说话的灵兽,但也体现了其瑞应着王者贤明德高的符瑞性。古代中国曾流行一种观念,认为若王者德性高明且世道安宁,上天便会降下祥瑞以示嘉勉。
清·王仁俊《渊监类函》卷四三二「白泽」条引古本《山海经》云:「东望山有兽,名曰白泽,能言语。王者有德明照幽远则至。」
不过,如上所述,这则记载不太可能是来自先秦的古本《山海经》,反而有可能是来自汉代的《瑞应图》或其他同类纬书。但无论如何,这则材料所反映的的白泽尚未体现出「通晓天下鬼神事」的特性,亦无任何与黄帝相关的描述。
汉代关于白泽的记载不多,上引材料或可算作一则,此外还有一则。然而,由于这则记载所包含的信息量太多,笔者不敢轻取。
明·张萱《西园史余》、清·殷元正《集纬》引汉《春秋合诚图》:「(帝)於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而达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图写,示天下,乃作辟邪之文以祝焉。」
但若将上引之文置于汉代这个位置,那么这便是首例体现出白泽「通晓天下万物及鬼神事情」的特性,以及白泽与黄帝存在关联的记载。相比另外一则来自《山海经》或汉代《瑞应图》的材料,此则记述多了「达万物之情」、「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的部分,详细情况稍后有述,此处暂不言之。
假设上引各项材料可靠,并且在历史上确实处于这个位置,由此或可推断出「白泽」原来或为《山海经》中所载众多异兽之一,本来既无「言天下鬼神之事」之能,亦与黄帝无涉。然而,可能是因为白泽「王者有德明照幽远则至」的祥瑞性,白泽具备着与黄帝产生关联的条件,由此便形成了黄帝遇白泽的传说。
东晋
无论如何,「白泽」之名至迟在东晋·葛洪《抱朴子》中便已确立。
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极言」载:「……昔黄帝生而能言,役使百灵,可谓天授自然之体者也,犹复不能端坐而得道。……穷神奸则记白泽之辞……」
若忽略上述各项可疑材料的话,在可确定的范围内,这则材料是「白泽」一词首次被确实记录的文字材料,也是首则反映了白泽与黄帝存在明确关联的材料,但从中未见关于黄帝遇白泽传说的具体描述,只知道黄帝「记白泽之辞」以「穷神奸」。
或许是因为「穷神奸」和「记白泽之辞」的描述引起了谶讳家和玄学家的注意,所以《白泽图》便应运而生;也或许是《白泽图》先诞生,然后古人才为它补上黄帝「穷神奸则记白泽之辞」的来历;又或许是《白泽图》的内容其实早已有之,后来才被附上「白泽图」之名。
在没有更多的证据的情况下,实在不能断言《白泽图》的具体来历之为何,但或许能从汉代谶讳学说和玄学之兴起等方面着手考察。
不过,无论黄帝与白泽的传说和《白泽图》之间的关系为何,可以确定的是,据《抱朴子》内篇「登涉」所载,《白泽图》曾是当时的道士入山时的傍身之物。据说只要持有《白泽图》便能使鬼神「自却」。
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登涉」载:「道士常带天水符、及上皇竹使符、老子左契、及守真一,思三部将军者,鬼不敢近人也。其次则论《百鬼录》,知天下鬼之名字,及《白泽图》、《九鼎记》,则衆鬼自却。」
同时代的《搜神记》亦已有引用《白泽图》。
东晋·干寳《搜神记》卷十二载:吴诸葛恪为丹阳太守,尝出猎,两山之间,有物如小儿,伸手欲引人……恪曰:「此事在《白泽图》内;曰:『两山之间,其精如小儿,见人,则伸手欲引人,名曰「傒囊」,引去故地,则死。』无谓神明而异之。诸君偶未见耳。」同上书卷十八载:吴先主时,陆敬叔为建安太守,使人伐大樟树,下数斧,忽有血出,树断,有物,人面,狗身,从树中出。敬叔曰:「此名『彭侯』。」乃烹食之。其味如狗。《白泽图》曰:「木之精名『彭侯』,状如黑狗,无尾,可烹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