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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老大半天,他点了点头:“你还是这么活泼!”
“我?我也不是咱们梳着小辫时的样子了!光阴多么快,不知不觉地三十多了,想不到的事!”
“三十多也就该死了。一个狗才活十来年。”
“我还不那么悲观。”我知道已把他引上了路。
“人生还就不是个好玩意儿!”他叹了口气。
随着这个往下说,一定越说越远:我要知道的是他的遭遇。我改变了战略,开始告诉他我这些年的经过,好歹地把人生与悲观扯在里面,好不显着生硬。费了许多周折,我才用上了这个公式——“我说完了,该听你的了。”
其实他早已明白我的意思,始终他就没留心听我的话。要不然,我在引用公式以前还得多绕几个弯儿呢。他的眼神把我的话删短了好多。我说完,他好似没法儿子了,问了句:
“你叫我说什么吧?”
这真使我有点难堪。律师不是常常逼得犯人这样问吗?可是我扯长了脸,反正我俩是有交情的。爽性直说了吧,这或者倒合他的脾气:
“你怎么落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