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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侯爷,怎能容人如此无礼?向樽日开口就想纠正,但就在此时,一抹人影恰巧从外头走了进来,截断他欲出口的话。
「大哥。」向槐天朝自己的大哥打招呼。
严峻沉肃的表情一变,浮上一层关心。「胡大夫怎么说?」
向槐天喜悦地回道:「没事了,体内的毒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虽然时间拖了久一些,可好在蕖儿吃了救命丸,抑制了毒素的蔓延,所以没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个几天,便可下床。」
「救命丸?」
「其实说是救命丸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毒,是诊脉时意外发现的,可胡大夫一时间也查不出来那是什么,只说那毒克制了蕖儿体内的毒,奇迹似地救了蕖儿的命。」说到这儿,向槐天笑得更灿烂了,双掌合十,脸朝上拜着。「老天果然有眼,知道善良的蕖儿受了难,展了神迹救了她。」
向樽日不是不信神佛,只是这种事怎么听也知道不是神做的,于是黑眸一转,盯上一旁脸色不对的男孩。
「那是什么毒?」他问得不清不楚,但是有一个人就是懂。
可爱脸庞上的无辜更深了,可一双大眼却是心虚地往下看,而且不敢回话。
「我问,那是什么毒?」低沉的嗓音里有一定要问出答案的决心。
「我……不知道……」声音压得低低的,跟可爱中性的脸蛋一样。
「不知道?」他的脸色平静,但声音是冷的。
「我只是……只是看姑娘难过,所以给她吃了我平常就常吃的……药丸。」白云根本就不敢抬头。
「药丸?」
「我以为它是,我从来不知道它是毒药……呃,刚刚知道了,可是……可是那时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声音更冷了,而且颇有责难的意味。
闻声,白云恼了,脸一抬,对上严峻的脸庞。赌气地站起身,他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向樽日的面前,用手指着他。
「你又不是鹦鹉,干嘛一直重复我的话?!」
闻言,向槐天「噗哧」一声,当场笑了出来。
天啊!这小子还真敢,竟敢在大哥面前如此羞辱他,真不知是大胆还是有勇无谋?但绝对是挺好笑的就是了。
眼一抬,想观察大哥的反应,就对上一双不悦的黑眸,向槐天立刻识相地用手捂住了嘴巴,但眼底的笑意却是透露出看好戏的心情。
向樽日眉宁紧蹙、脸色沉凝。「既然不知道身上带着的是什么药,为何还胡乱给蕖儿服下,若是害死人你良心安得了吗?」
「你这是暗示我意图不轨吗?」那是什么眼神,-!抬头挺胸往前站一步,要瞪就给你瞪全部,还怕你啊!
「不是吗?」
「不是你的大头啦,你这根本是在问废话,若是我要害死蛆……蕖儿姑娘,那我干嘛还带她回来?早在庙里过夜的时候就把她干掉了,也免得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把人带到这儿来——」抱怨还没结束,就被人打岔。
「庙里?」眉宇蹙得更紧了,向樽日「刷」地一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把蕖儿带到庙里过夜?」
又有问题了?看着面前脸色臭到不行的向樽日,白云挑衅地也往前跨了一步。
「庙里哪里不好?好歹有门、有窗、有屋顶,既可挡风遮雨,还可以防野狼呢,哪里不对?」
「全部都不对!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破坏蕖儿的清誉,若是让人看见,你要蕖儿以后如何做人?」
「孤男寡女?」白云一愣,随即呵呵大笑,并指着鼻梁说:「孤男是指我吗?你也瞧瞧我才几岁,我行吗我?」
「男女打小就该有分际,更何况白公子年纪也不算小,你实在不该那般鲁莽与舍妹单独共处一室。」
「拜托,那时候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我背着入迷了大半天的路,累都累死了,总是要让我休息啊!更何况那里只有一大片草原,哪里有第三个人会发现我和蕖儿姑娘共处一室?要是有,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背着?!」低沉的声音高亢了起来,「你晓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为何不想想别的办法?」
白云白眼一翻,这个人的规矩还真多,一下子孤男寡女,一下子男女授受不亲,真是够了!
失去记忆后他遇上的人少之又少,但眼前的这个绝对是最-嗦也最难缠的一个。
同样是男人,他真为他的斤斤计较感到羞耻!
「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