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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趁现在加紧练习,等盼盼耳朵好了,她要是听到你这么亲密地叫她『盼盼』,她一定会高兴死的!」它像个提供主意的军师,正在教导自家不成材的昏君如何治理国家。「盼盼、盼盼……听,我念得多顺,这就是多练习的好处。她的名字本来就是迭字,又不是故意装可爱,你不用担心念起来很恶啦。快快,念一次我听听。」
「你怎么这么多事?!」他吼它一句。
黑盼盼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而仰首看他,以为他在跟她说话。
「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眯成线的眼,很认真想瞧清他的唇形,不放过任何一次蠕动。
「你弄出来的电脑,很吵。」他指指发着萤绿闪光的电脑主机。
懂了他的埋怨,她呵呵轻笑,「我也觉得它有时好吵,可是有时它又好可爱……它会陪我聊天说笑,还净出些馊主意,就像是一个姊妹淘,在我有困难时听我说话诉苦……虽然我常常威胁要把它拆成废铁,老实说,我才舍不得呢。」所以她才会在把电脑主机拆回来整修后,只拿了另一个「备份」回去,而私心将这个人性化的小家伙留在自己家里。
「呜,盼盼,我好感动……」听见黑盼盼一席话的电脑主机发出哭声,虽然挤不出眼泪,但它还能哭到打嗝。「你对我好好,呜……小黑,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疼盼盼啦,她真的好好……傻盼盼,我叫小黑明天就娶你噢——不,还是现在立刻——」结婚进行曲同时响起。
「现在怎么了?电脑的灯闪得好急,它在说什么?」黑盼盼听不见任何动静,完全处于状况外,只能从黑凌霄绷紧的脸部线条猜测。
「它在鬼哭鬼叫。」结婚进行曲的调子很柔和,足以掩盖混杂在音乐里的刺耳机械哭声——它还在感动中。
是因为她说她想把它拆成废铁才吓哭的吗?黑盼盼心里这么猜着,笑出了声。
「还好我现在聋了。它哭起来很难听,而且要哭很久。」像上回她将它的「备份」兄弟送回研究所,它也哭得很凄惨,上演十八相送,害她以为自己是哪来的狼心狗肺大坏蛋,正干着拆散亲手足的烂勾当。
黑盼盼给了黑凌霄一个「你好自为之,小女子没办法陪你一块受苦受难」的调皮笑颜。
结婚进行曲重复再重复,为此时的气氛添了些甜。
「让它去哭,别理它。」黑凌霄看着她一头黑发东卷西翘,双眼圆溜清澈,模样像个青涩涩的女娃娃——明明是个小女人了,她怎么能同时拥有天真与魅人的清艳?而从她的眼里看到的自己,竟然会有这种看着她笑,他也跟着笑的表情……
他动手轻扯那几绺作乱的发尾,但成效不彰,才松手,发尾又自动弹跳回原位,还像在耻笑他似的一颤一颤。
他的动作,让黑盼盼想起自己现在是用刚睡醒的丑样面对他,她有丝羞赧。「我的头发早上都是这样不听话的……洗个头就好。」呀,说到洗头,从出事到现在,她好几天没洗了……至于到底过了几天,她也不是很确定。
「你暂时不要让头碰水,别忘了你头上还有伤。」
「可是好痒……」明白他无声的告诫,她还是小小埋怨。
「不要去搔。」他捉开她枢着头皮的食指。「反正又不难看。」
「什么?」她好像看到他补上什么话,但她来不及捕捉。
他摇头,脸色古古怪怪,有些不自然。
「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他指她的脑袋伤口。
「有点晕……」在黑凌霄露出惊异又柔合了紧张的神情时,她心里一甜,看出他的担忧,却又舍不得让他躁心,随即将整句话说完。「睡太久了,头晕。」看他严肃的俊颜缓缓放松,她也跟着笑。「我现在一定浮现出双眼皮了对不对?这就是睡太饱的铁证。」她凑近他,方便他瞧清她的眼皮。只要她睡饱饱,浮肿的眼皮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将她晶眸衬得更灵活有神的双眼皮。
因为靠他极近,她看见他黑潭似的眼,深瞅住她,眨也不眨。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少女的羞涩让她想低头避开那如火焰般的凝视,但又碍于她现在只能靠双眼来充当她的耳。
「难道不是吗?」她疑惑地问。今天双眼皮反常噢?没跟她一块儿睡饱吗?
「有,很清楚。」黑凌霄足足迟钝了十秒才回答她。
黑盼盼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至少不像她认识的「黑凌霄」,想问些什么,他却又放缓说话速度,让她读他的唇,「你想吃些什么?我去买回来。」现在这顿是早餐中餐加下午茶一同吃了。
她想了想,「我们出去吃好不好?我想顺便配眼镜。」不然要眯着眼看人,眼睛好累。
「你头上有伤,不要出——」
黑凌霄要反对,也正提出反对的意见,但黑盼盼根本没给他机会说完,起身溜下床。只要她双眼一离开他,就算他在她背后大吼大叫也于事无补,她半个字也听不到。
他跟上她,想将被打断的话说齐。
「黑盼盼——」大掌还来不及构到她的细肩,她已经一路摸索地转进更衣室里。
「盼、盼!盼——盼!把『黑』字去掉啦!」电脑主机嚷着。「厚!很难教耶!笨小黑!」
「-嗦什么!闭嘴啦!」黑凌霄面对它,很难有好脾气。尤其它那一副「我教你是为你好,你要叩头谢恩」的高调,让任何一个好脾气的人都想砸烂它!
「我没有嘴啦!」啦啦啦,它只有喇叭,还可以调音量噢!
「你不只没有嘴,更没有脑!」
「我当然没有脑,我只有CPU、记忆体、硬碟、主机板,还有更多族繁不及备载的大小配备啦!怎么样怎么样——」它-,它好-呀!
就在黑凌霄与电脑主机互相瞪视、针锋相对间,黑盼盼已换上一件折领白外套及鹅黄色七分裤,一蹦一跳地回到他身边。
「我好了。可以走了吗?」她只差没摆出感冒药广告女模特儿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