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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周恪己便又匆匆出门去了,徒留下一脸狐疑地唐云忠坐下来拿起谕旨仔细扒拉着看了一遍,再抬头看向早已无人的门外:“这在哪门子预料之中啊?”
如此等候片刻,周恪己方才匆匆赶回,令左右下人退到院门外后,周恪己又细细端详起谕旨,片刻后不由得轻叹一声,放下手中谕旨:“此书非写与璟,乃是写与天下观之。”
裴子德又拿起读了一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还是不明所以,给唐云忠递了一个眼神求解,他回了我一个更加困惑的皱眉。
周恪己抬眼看我二人,不由得笑了笑:“圣上谕旨,将交由史官记录而垂于青史。先前我因故被囚禁于温贤阁,此事已经惹出一些非议。眼下我新得了北川侯名号不到一年,倘若圣上此时因江樵一事问罪,恐民间后人猜疑圣上早有除我之心。此谕言语虽虽宽厚慈爱,实非圣上真心所言。我自当表态,以成全圣上美名,消除其忌惮忧虑之心。”
我闻言再看向谕旨,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惆怅:“原来,圣上是这般用意吗?”
周恪己沉默了片刻:“云忠、子德,你们可先去忙碌,我等会写好书信后便邀二位观之。阿梨,去帮我取笔墨来。”
气氛一时虽然不复紧张,却多了几分凝重惆怅。唐云忠和裴子德大约也知道周恪己想要静一静,便拜退暂时去了别处,我去隔壁书房取来了笔砚,默默坐到周恪己对面,扶着袖子帮他磨墨。
周恪己很久都没有动,只是望着窗外院落内消瘦的枯枝:“眼下看到这院落枯树,我便想起之前在温贤阁的日子,那时,多亏有阿梨陪伴。若没有阿梨,只怕在下已经如同秋后落叶一般随风飘去了。”
他收回视线,微微叹息一声,又拿起谕旨从上而下读了一遍:“从前我总是直言进谏,父皇在我眼中便是天下至明之人,我自当尽心竭力行太子之责。那时我写奏折,不可以父子相叙,只能呼作圣上,然而我心中却知道我是将天下说与父亲听。”他说着,不由得苦笑起来,“眼下,倒是我第一次在上书中称圣上为父皇……真是无常啊。”
我此刻不知如何安慰他,放下手中墨锭,叹息一声,隔着案台轻轻拍了拍周恪己的手背:“大人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一二,我爹也是个混蛋!”
周恪己原本还有些惆怅,忽而抬起头愣住了。我也愣了好一会,这才发觉自己大约是与周恪己独处,说话着实没了分寸:“啊,我不是这个,我是说我忽然想起我儿时之时!”
“阿梨这嘴巴怎么如此莽撞!今日罚你抄书!”周恪己皱着眉小声训斥我,“这几日闲暇时候再去将论语抄写一遍!不可怠慢!今日在我面前失言是小,他日阿梨若因此蒙难,你叫我如何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