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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几驾牛车远远地驱来,到了近前,当首的牛车上跳下一人,一行一跛地向风灵走来,无比懊丧道:“我丁四儿坏了腿,若不然,定然是要跟着都尉一道去的。”他提起拐杖,指向身后的牛车:“部曲们不比府兵,虽有兵刃却无坚甲护身,车上那些甲胄也不知够是不够。”
“丁仓曹……”风灵这一日谢过太多人,欠下太多人情,到了此时已不知该如何道谢。
丁四儿笑着摇了摇头,不容她道谢:“顾娘子若果真感念,待凯旋时,都尉追究起私开军仓的责来,还赖顾娘子在都尉跟前多通融通融。”
风灵抿唇挤出一个笑,苦涩与希冀交织,缠得她无法开口。
“都尉是个有福的,能得顾娘子如此待他,丁四儿替他高兴。”丁四儿靠近风灵,眨眨眼低声道,倏地又转身离开,招呼着部曲们来领甲胄。
部曲们均领用穿戴妥了甲胄,虽说是在库房内临时拼凑出的,各色样式皆有,到底好过肉身向刀刃的惨烈。风灵重集了部曲的队伍,守城府兵开了城门,六七百的队伍踏马扬尘,循着拂耽延走的道追去。
距城门最近的一间酒肆内,店主、酒客、杂役皆出来瞧风灵率领部曲出城的热闹,惟楼上雅间内的索良音,稳坐不动。她盯着窗外出了好一阵的神,直至部曲队伍身后的烟尘也再望不见,她方才幽幽叹息了一声,取过案上的一盏浊酒,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索良音趁着众人还都涌在门前唏嘘,起身离开酒肆,自回永宁坊的索府去了,走路身段袅袅,摇曳若舞,一丝也瞧不出她心底正燥乱着,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风灵为了拂耽延什么都敢去做,她却连多提醒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她气恼于自己的懦弱瑟缩,亦因风灵的大胆肆意恼怒。
慢慢地,一个怨毒的念头在她心底蠢蠢欲动:她在祈求拂耽延能安然归来的同时,隐隐地期盼风灵再回不来。虽动了这念头,她却并不敢放开胆去想,毕竟风灵一向待她亲厚,可她愈是试图压制住,心底的那一点怨毒便愈是使劲儿扎挣扭动着要冲破那层束缚。
却说风灵率了六七百的部曲,一路循着府兵路过留下的踪迹,匆匆往播仙镇赶。行至半途,竟见飞鹰大旗高扬,府兵原路折返回来,浓浓地扬起了一团烟尘,赶得甚急。
风灵正惊疑,往回赶的府兵们见了她这一支顿时戒备起来,俨然是将他们当做敌对者,弯弓搭箭,持刀相迎。
风灵赶忙从队伍中驰出,独自向府兵队伍去。
队首的拂耽延与韩孟乍一见她俱是大吃一惊,急急地喝住搭箭欲射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