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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入得里面一看,却见王熙燕半倒在地毯之上,脸色煞白模样凄惨,瞧得叫人好不可怜,旁边还有一张断线的古琴血迹斑斑,除了在当中站立的贵儿,其他在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律跪趴于地下,头颈深埋不敢向中间瞧上一眼。只王熙鸾一人高卧在床上气定神闲,便是见元凤二人闯了进来也只往那边施舍了一眼,随即便转过头去,显然对来人懒得理会。
还是那叫贵儿的丫头机灵,立时反应过来,当即便面带焦急的弯□子喊道,“三姑娘可是摔疼了?这好好地一件弹琴雅事,却不想这古琴如此劣质,我瞧着姑娘也不过双手稍微用力,竟落了个弦断手破的结果,瞧这血流不止的模样,想是伤的实在不轻,三姑娘还是先随着奴婢下去上药包扎吧。”
王熙燕挣扎着想要甩脱贵儿的桎梏,竟是如铁箍般被紧紧的缠住不能松脱分毫,白着脸刚要分辩几句,就觉手臂痛欲失声,尚不及反应就被那丫头拽着往后门离去。
等那王熙燕彻底从屋里退去,王熙鸾这才招呼元凤二人上座,又命丫鬟奉上香茶果点,撤去房间当中的琴座香案,待眼光扫过地上的断琴,又冷声吩咐道,“这琴虽是价逾千金,又是传自前朝的古物,然今既已被污便失了价值所在,还不快拿去劈了当做材烧了了事。”一声命令,便有丫鬟出面抱起地上的断琴退了下去。
“你们可都瞧见了,那只燕雀就算是变成了凤凰,我也有的是办法将她重新踩在泥地里?”王熙鸾在众姐妹们面前毫不掩饰她对自家庶妹的鄙视。
“你这又是何苦,难道偏要这阖府上下皆知道王家的二姑娘是个心辣狠绝的人物你才能如意不成?”元春一向爱惜名声,自是不能理解熙鸾这样毫无顾忌的行事作风,以已度人自然是要劝上一劝。
“你可知道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她为何竟还如此怕我?”王熙鸾不答反问道,“不过是因为我母亲乃是爹爹的正室原配,支配着这阖府的使费,凭她娘长的再是天香国色,凭她自个怀着颗怎样玲珑剔透的心窍,只要她们一针一线还掌握在母亲手里的一日,她就不得不对我俯首称臣,这就叫作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话倒是不假,没见咱们的老亲史侯家,愣是用钱又砸出个忠靖侯的爵位,天家尚且爱财,更何况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王熙凤听完先是赞同,而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自古便有钱权不分家之说,江南多少富商巨贾,家资何止百万,纵使全皆献给圣上也不见能得一好字,不过是因商贾低贱权势低微,若要谋夺其财产只要以权压人,他们便不得不乖乖将家资双手奉上,因此上但凡有些底蕴的商家背后哪个没有管官家作为靠山,一个需借势一个要谋财可不就有了所谓官商结合一说。”
“若非如此,咱们堂堂统制县伯家的千金又怎会轻易向金陵薛家许婚?”王熙鸾白了熙凤一眼,直白言道。
“我便是欣赏二妹这点,端的是心怀坦荡直白爽利,爱便是爱,恨便是恨,从不与人虚与委蛇。”王熙凤赞道。
“要那劳什子心怀坦荡又有何用?”熙鸾触动心事,置气道,“我虽不如你们一个个都饱读诗书,却也知自古君子便难斗过小人,我这便不是一个明晃晃的例证?”
这话刚落,却见原本架着熙燕出去的贵儿丫头从门廊外进来,听得此言接话道,“姑娘们作甚总提这些个失意之事,表小姐好不容易来府上一趟,很该谈些有关厨艺刺绣的女儿之事,或是做些诗词歌赋的雅事,再不济摇骰子赌酒上牌桌也能轻快些心情,总强过相互抱怨诉苦的好。”
元春见是刚才那个出去的丫头,便问道,“怎的回来的这样快,燕妹妹伤的如何了,可有请太医过来诊治诊治?”
“不过是些皮外小伤,做什么要劳师动众的请太医过来,依我看贴上几副膏药便是了。”王熙鸾毫不留颜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