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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用大头鱼的身子来打牙祭,那可通通是买掉鱼头后余下的死鱼!而且是没有速冻条件的摊子上攒下来的。摊子上耽误几个小时,饭堂又要耽搁几个小时,等到上灶蒸煮那肉质还好得了吗?就是放再辛辣的大料,也压不住那种味儿呀。何况那么差的饭堂,能有多好的调料?
没有吃过那种鱼,就不能真正知道那种味儿。
有的就直接从黑市进购入母猪公猪甚至病猪肉。
有的为了怕菜太少不够下饭,或者是担心压为做腥味,放了特别多的盐,菜咸苦了不说,连汤也一样。
很多,说不完道不尽,不吃打工饭,不知打工难。
在饭堂这根链条上,吸附着很多敲骨吸髓而丰茂的杂草,使得这根链条比脚镣还要沉重。
这是一撮撮不是人的,在把就餐的人不当成人在整。
何乐真的看不下去了,他情愿过那种“馒头、稀饭、酸萝卜汤,七天才有一顿猪大肠”的监牢餐,也不愿意这样被明里暗中盘剥私吞,吃这种暗地里受气的饮食。
听过,问过,见过,吃过,比较过,才知道打工者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生活啊,这才是生活,普通打工族的生活。
何乐这才明白同村的阿芳为什么会偷跑回家了。
她守着父母号淘大哭:“那样的饭菜在家里狗都不吃,那些红苕藤超过一尺长,瓢儿菜在那里叫做上海青,在家里都是用来喂猪的,到了那里都算是好菜了,一旦哪餐有这样的菜,好多打工仔为了打到碗里,要排好久的队,挤得汗流夹背,只差没有挤出血!”
“这还算是好的。有的人为了插个队,还不惜吵架甚至打架,明明挤不进了,还要横蛮无礼强挤进去,你们是没有看到,挤得脸青面黑滴,只差没把屎尿挤出来!花了那么大的劲去挤,就是打到菜吃进去也补不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