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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杆银枪在聂上薰手里转了好几个圈,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避让,最终,那杆银枪直指的还是那个挑着彩礼的倒霉蛋。
他稍稍抬高了自己的下巴,睫毛微微低垂,模样十分高傲,言语中既带着慵懒又有几分挑衅:“你——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那倒霉蛋是个大叔,此刻大概是入戏太深,自我代入了罪无可恕的犯人角色,正颤抖着腿,哆哆嗦嗦道:“草民……草民叫梁裕川,乃梁山县人士,前来……来为小女提亲。”
聂上薰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地“哦?”了一声,又以那种审犯人的语气慢慢道:“抬起头来。”
那叫梁裕川的大叔战战兢兢地照做不误。
聂上薰对上他眸子只有一刻,便嗤笑一声偏过头去不愿在看:“啧,面无半两肉,肤若铁砂皮,丑的我都不敢睁开双眼,我数到三,给我消失。”
“老汉我是长的不中看,可我女儿……”
“一……”
“可我女儿长得还……”
“二……”
聂上薰满意地轻笑一声,转过头去,那梁裕川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姿态潇洒地收回银枪,立在自己身旁,接着又是温柔地询问道:“还有人吗?”那语气就好像是大学生新生点名,他是学生会会长,正在问有没有遗漏似得。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哪个不怕死的站出来,估计又得被他吓得尿裤子。
我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只是站在原地不断反思,当初上元节见到的那个绝代风华,万人簇拥,既神秘又充满高大上气息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活脱脱一个婴府管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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