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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时借着屋里透出的光转回头去看,才发现大约数丈开外有两个乘着夜色的男人模糊身影,只是行止怪异,衣衫在光里透出价值不菲的质地光泽,但束容凌乱全不像个正常的好人。
好像被罗娘的阵势唬住,那两人迟疑地立住脚,屋里的赵不二、阿旺也闻声跑出来:“出什么事了?”
“那边有两个人……很奇怪!”我指着说。
“嗨!你们干甚的?”阿旺大声冲那两人喊了一句,那俩人立刻退回暗处,很快消失踪影。
“那人不对劲儿!”阿旺想追过去,赵不二一把拉住他:“你一个人打得过他俩啊?”
我想起方才在鸳鸯馆处诗痕来禀告的话,“花坞那边说有几个客人发疯打人、咬人了,碧茏夫人和露哥都赶了去看,不知……”
“诶?乌糍姐先送东西去花坞,还没回来?”阿旺的话音没落,阿浊撒腿就飞奔出去,我赶紧去拉,“你要去哪儿?”
“姐……有危险!”阿浊急着甩开我的手,我也急了,“什么危险……别自己一个人去!”根本拉不住她,只得就跟她前后脚一齐出了院子。
东方的天幕已经微微擦亮,很快萼楼就会在日阳下显露出它原本的面目,惯常这个时间里,该散的散去、该睡的也自然就睡了,然而那两个奇怪的人与今夜花坞的不寻常骚动有关?
花坞内灯火依旧,但花园里静悄悄的,我拽着阿浊低声告诫,“你别冒失,这里的姐姐们都有点凶。”
“嗯。”阿浊握住我的手,“我担心乌糍姐,找到她就回去。”
正说着话,我脚上好像绊到什么,恰好就在之前崴到的伤处,我疼得“哎呀”一声,阿浊低头去看立刻惊呼:“姐?”
果然是乌糍姐,她匍匐在地上,正好伸手抓住我的脚踝,我俩赶紧扶起她,“姐!你怎么了?”
乌糍姐连忙做手势让我们噤声,又指指下身用极低声道:“膝、膝盖骨撞得生疼……你们来时没碰到人么?”
“没啊?花先生呢?还有蕙姐和芸妞她们?”我一叠声问,“刚才碧茏夫人和露哥不是也过来了吗?”
“蕙儿跟那几个客人突然发疯,把芸妞的头发带着皮都扯下来了……我跑出来时就被一个人抱住腿,他还朝我膝盖上咬了一口,正好夫人和露哥来到,那人才丢开我自己跑了,后来里面闹哄哄的我躲到这里,却走不动……”乌糍姐的腿似乎疼得紧,一边说话一边抽着气,我把她的裙子掀起来借着晨曦的微光察看,居然膝裤的膝盖部位汪着一大片血迹。阿浊焦急地喊道:“了不得!姐你这得赶快包扎一下?别人的管不着,咱自己先回去吧!”我俩于是分别从两边搀着乌糍姐起来,幸好她的另一条腿还能走,我俩便架着她回到她自己住的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