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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在徐州能站稳脚跟,全倚仗沈老太爷,老太爷走后,沈家便由老夫人坐镇。
老夫人膝下子嗣不少,但都无甚出息,年轻一辈更是只有个长房嫡子沈彦州尚算拿的出手,偏偏又下落不明。
眼看沈家日渐倾颓,沈禹州忽然回来了。
几年不见,一跃成了从四品锦衣卫镇抚使。
那可是皇室鹰犬,帝王爪牙,寻常世家都惹不起。
吴氏越想越胆寒,嘴唇动了动,连称呼都变了。
“二、二郎自是动不得半分,可那惹事的婢子,总该交出来,我们文州的伤不能白受……”
“她是我带回府的,但是因为沈文州,我的婢子崴了脚,一身伤。”
沈禹州侧身面对着她,脊背挺直,身量颀长,无形间又多了一重压迫感。
“动我的人,等同于打我的脸,这伤总不能白受,尔等是否也该有个交代?”
吴氏仰头看他,喉咙里顿时没了声音。
不知怎的,竟觉着沈禹州的眼神越发凌厉,瞧得她心里发毛。
她嗫嚅半晌,道:“不、不过是个婢子罢了,怎能与沈家的公子相提并论?”
话出口,吴氏便后悔了。
她忘了,沈禹州的生母,也是个婢子,至死都没能进沈家宗祠,终究无名无分。
不止吴氏,老夫人同许氏皆神色一凛,不由攥紧扶手。
他的生母,乃沈家大忌。
所有人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缄默不语,四周空气仿佛凝固下来。
静默许久,沈禹州低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