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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中的两人不约而同住了口,齐齐朝门口方向望去。
沈禹州换了一身月白长袍,墨发高盘,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走到堂中站定,光是满身冷肃的气息,便足以震慑众人。
他朝老夫人作揖,“祖母。”
主座上,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夫人睁开了眼,缓缓问道:“那丫头呢?”
“哦对。”
吴氏又一次抢在前头开口:“还有个小贱人,也不知存了什么腌臜心思,巴巴地跑到西跨院来,施些狐媚把戏,幸而文州是个饱读诗书之人,没着了她的道,哪知……”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沈禹州一眼,嘀咕道:“自己的人做出吃里扒外之事,竟迁怒旁人。”
沈禹州不予理会,只向老夫人答话:“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婢子,误入西跨院罢了,孙儿已罚她思过。”
说着,别有深意地瞥了吴氏一眼,“往后只要三弟不再招惹,今日之事不会再有。”
三言两语,把锅甩给了沈文州。
沈文州的为人,老夫人是清楚的,自小不学无术沉迷享乐,不是看话本便是逛窑子。
事情追究下去,最后无非又是拿个婢子的死来遮家丑。
“阿弥陀佛。”
老夫人不欲追究,捻着佛珠,再次阖眼,“既是误会,此事便罢,老身已差人请了大夫,死不了的。”
“母亲!”
吴氏没想到老夫人竟偏心至此,急声道:“母亲,文州可是您的嫡孙啊,如今被这小子打得重伤昏迷,难道就这般算了吗?”
“那你想如何?”
这次说话的是沈禹州。
他侧目看向吴氏,分明是淡淡的、不带丝毫感情的一瞥,却像有千斤重般,压得吴氏大气不敢喘。
吴氏本想同老夫人理论,好歹也要追究下沈禹州的责任,可对上那黑沉沉的眼睛,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