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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四万两来说,区区几百两的“常例”、“人事”算得了什么。难怪要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赵引弓暗骂当官的不要脸,实在贪婪的有些过分了。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季明兄自己贴银子去办。”
“正是。”沈廷扬悻悻道,“兄也算半个生意人,天下的生意门路千奇百怪,唯有亏本的生意是不能做得。此次承运关宁粮饷,愚兄虽然是意在报销朝廷,也不能拿自家的钱去塞那帮子贪官污吏的狗洞。”
若是在往日,沈家既然是航运世家,商业上的网络也是有得。不拘哪里的水路粮食码头,只要有价格便宜粮食就可以大笔收进,不但不会亏损,说不定还能赚些小钱。
但是这回沈廷扬遇到的却是更头疼的事情,原来在京师负责接洽粮饷运输的关宁镇的师爷们暗中已经放出话来,说关宁这边绝不会要“糟朽不堪的陈年仓米”,指明要折现的银子。
“这样难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了?”赵引弓不解。既然关宁军要得是银子,直接把六万两银子运去岂不是省事,还免去了差价的罗唣。
沈廷扬苦笑着摇头:“贤弟,你对这官场的花样还是知道的太少呀。户部这边报销是二两银子一石,关宁军怎么肯收一两二钱的折色银?”
不管怎么算,承办这次海运的沈廷扬都要亏钱。这还只是“正项”上的亏损,其他各种“花销”、“打点”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要在往日的,只要“漂没”一部分就可以抵偿掉这部分花销,还不无小补,但是这次正项上的缺口实在太大,沈廷扬也觉得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