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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梅二夫人搀着蒋妈妈的腕站起来,热情地请她留下来用饭,又叫丫鬟取了两匹缎子送给她做衣裳。
秀荷都没要,她迷迷糊糊地从梅家老宅里走出来,一个人在荷潭边坐着坐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浑浑噩噩地淌进了水里,再醒来的时候就被庚武压在了胸口下……
“我和庚家三少爷没什么。”秀荷把酒坛子一个个抬进老鸨红姨的后院。
红姨眯着一双凹陷的媚眼,意味深长地从秀荷步履之间掠过:“呸,闺女的腿儿紧,碎步不开岔,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你红姨我。”
第贰回黄金满担
秀荷的娘名叫子青,戏班子里唱青衣的角色,她的人生在秀荷的故事里就是一个谜。听说当年从戏班子走散,半路被带着儿子逃荒的关福捡到,两个人就凑成了一个家。那时候秀荷的娘已经怀胎六个月了,不久就生下了小秀荷。红姨是子青失散的儿伴,两个人后来在怡春院里遇见,红姨于是成了秀荷的干娘。
子青生得清透漂亮,出淤泥而不染一般,和春溪镇所有女人的味道都不一样。关福却是个粗糙的北边汉子。秀荷不知道子青是因为什么才决定留在关福的身边,甘愿和他过这清平的生活,但关福对她们母女照顾得非常周全。秀荷的亲爹不是关福,关福却待秀荷如同亲闺女。
红姨瞥着嘴,见秀荷不理她,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秀荷去抬酒她就随过来,秀荷把酒抬进去她也跟进去,甩着帕子吃吃笑:“你还别就瞒老娘,老娘在你这年纪早就把什么都看透了。你老实说,那小子是不是把你弄伤了?不然从前你走路可不这样。女儿家家头一回可得小心,痛得紧了,日后回回痛……”
一边说一边睇着秀荷的腰和臀,她倒好像成了当事人,比秀荷还要兴奋一百倍。
谁和谁呀,秀荷羞恼极了,偏偏还甩她不开。本来都打算再也不去回想那一幕,被红姨念过来念过去,当日和庚武在水中勾弄纠缠的画面便又浮了上来。
南方三月的光景,潭中水草已然开始躁动,也不知怎的,偏偏把她的脚缠住。水鬼抓人投胎一般。庚武的手便撩开她的裙裾去解她的脚,解又解不开,手倒伸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气得她一口咬上了他的肩。他一痛,手一松,两个人的身子便彻底被水草纠缠在了一起,腿就是那么麻开的。许是后来哪里碰伤了骨头,痛了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