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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男听了半天才想起回答她的话:“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听见高先生高太太再吵架,好像与你有关。”
洛醺竖起耳朵:“没有啊。”
邵男道:“你的听力是听不到的,再者你又不懂日语。”
洛醺恍然大悟,突然又坠入五里云雾:“他们吵架为何与我有关?”
邵男往炉子里丢了几块木柴:“你啊,最好离那个高先生远点,高先生上次一个人来了我们家,高太太好像不高兴了。”
吃醋?洛醺呵呵一笑:“我还以为他们这样的人物都是刀枪不入呢,原来男的也好色,女的也吃醋,肉眼凡胎,这就好对付了。”
邵男提醒她:“你不要乱来。”
洛醺呵呵一笑没言语。
只等这一天邵男又出去至傍晚未归,洛醺看机会来了,特意打扮一番,葱心绿的旗袍,滚着白边,墨绿的大衣,配着白绒线的围脖,长发披散,头顶系着一条白色的缎带,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从初冬冒出的嫩芽,清丽脱俗,她掂量高先生每天所谓的下班回来都是在傍晚,就到胡同口守株待兔去了,美人计也好,离间也罢,总之邵男窃听他的,自己忙活自己的,双管齐下尽快完成任务才能回家。
北风刺骨,枯叶乱飞,她冻得嘚嘚瑟瑟,总算把高先生等了回来,高先生乘坐一辆黄包车,到了胡同口喊停车夫,看见洛醺主动打招呼:“邵太太,你在这里做什么?”
洛醺道:“等我先生,这个时辰他还没有回来,我都快饿死了。”故意把急死换成饿死,是给高先生一点提示。
果然,高先生笑道:“邵太太看上去是贤妻良母,且原来连饭都不会做,这样,我请你吃饭,不知邵太太敢不敢接受邀请。”
洛醺正中下怀,装着难为情:“不好吧,怎么能让你破费。”态度模糊,是给高先生一点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