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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几人迈上台阶，是老管家先将门缓缓地打开，里面的灯光一片泄了出来，一鼓微冷的风从门口穿过，除了细微的脚步声，没有人说话。

杜老先迈过了门槛，头朝着里面坐着的人微微点了点，程湘跟在后面只看到一个背影的轮廓，挺拔端正。

杜老引着两人朝着书房的另一边走去，刚好是雷欧对面的方向，杜老径直朝着最中间的书桌上走去，这里他是主人，自然坐地是主坐，而程湘和杜青恒自然是坐在他右手边的下座了。

这下子，没有了任何的阻碍，程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让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她脑海中勾勒了无数遍无法磨灭的那张脸，一直停留在回忆此刻正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而现在他们的身份却是一个是雇主，一个是受雇的人，对于彼此黑暗的身份，也了若指掌。

程湘哑口无言，就这样看着雷欧，一如记忆里的冷峻，淡漠，第一次隔地如此近地看他，却与上一次有不同的感觉了，还是一袭黑色，神秘又危险，他的确和杜青恒的冷不一样，杜青恒只是看着清冷了些，心里却是温柔的，只是待人的方式习惯总是冷着脸。而雷欧不一样，他的冷是长期在那种血腥残酷的环境下形成着的，深入骨髓，他浑身都充满着隐藏的侵略性，让人忍不住想要戒备，但看着那双深若寒潭的浅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有她看不懂的一些情绪，还有她觉得熟悉的目光，他分明，还是记得她的。

餐桌上突然静了下来，饭菜也吃地差不多了，大家相视一笑，杜老先开口了：“好了，咱们就去会会他吧！”

“好嘞！杜爷爷！”程湘站起身，和杜青恒一起，一人一边挽着杜老。

书房在院子的北边，坐北朝南，采光最好，所以那边的花草也长地格外地好，晚上的时候，房檐下的灯光大开着，照在门前的空地上，影影绰绰，暗香弥漫，月光挥洒，气质宁静。

老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门口还站着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静默地像一棵树。

老管家看见杜老过来，急忙过来迎，杜青恒和程湘也撒了手，遂站在了杜老的背后，双双并肩而立，望着书房里透出的灯光，目光闪烁。

她从没有想到过他们还会再见面，可是再见面的时候，却是用这种方式再见。

连杜青恒叫她她都没有反应。

“湘湘……”杜青恒低低唤了一声，眉头微蹙。

他看着和程湘对视的雷欧，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威胁感，两人的样子，分明是见过，难道是在环球的时候，可是程湘总来没有和他提起过，魏悬和蓝枫也没有说过他们有见过雷欧，那么……应该就是在互不认识的情况下了……

而那另外一个外国的中年男子也在仔细打量着他们，似乎在评估着什么，却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这之前，程湘想过无数回这个雷欧会是什么样子，脸上带疤的彪形大汉，魁梧又威严，又或许和上次看到的那个贩卖的军火的外国男人一样，玩世不恭，她见过的有印象的外国男人实在是不多，最为深刻的却是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不过，也只是想想，压根没觉得有可能。

“老爷，人已经等在里面了，这位是菲尔德少爷随行的人。”老管家轻声介绍道。

杜老朝着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那人也礼貌恭敬地回敬，脸上的表情松了松，不过，又立马恢复了一张扑克脸。

“我们进去吧。”杜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