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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免先生说话,她又抢白道,“本宫从来都晓得驸马是个乱臣贼子,可你呢?还比不上驸马的一根脚趾头,至少驸马晓得大殷是大殷,蛮子是蛮子,你么,一个不敢以真容示人的卑劣小人,与虎谋皮,对你这样的人,本宫见一个杀一个!”
那突然而起的凛冽气势,迫的免先生不自觉后退半步。
这一露怯,就惹来雒妃的嗤笑,她越过他,与之擦肩而过,自顾自进了帐篷。
独留免先生气的发抖地站在那,有心想放两句狠话,可雒妃根本就不理会他,这样被人轻视到泥里的滋味,足以让人心里生出连绵不绝的蜜毒来。
免先生冷笑了声,一掀斗篷离去。
他却是不知雒妃回了帐篷,她一人坐在那,将免先生说过的话细细地想了好几遍,甚至他的声音,她都翻来覆去的回想。
她觉得自己一定认识免先生。不是这辈子,而是上一世,可上一世她没来廊城,也不认识婆食罗,就没有现在被掳至突厥的一遭,就连京城,嫁给秦寿后,也是没机会回去过。
是以,她定是在容州认识的免先生。而容州,能让她眼下记不清的,便都是无足轻重的一些人。
谁又想得到,当初无足轻重的,如今却至关重要。
她想了半个晚上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倒是让自个不痛快的头疼了,踩了踩又不舒坦的被褥子,雒妃恨透将她弄到这来的婆食罗,如若不然她还能在廊城受着宫娥的伺候。怎么日子也比这荒芜的草原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