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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诚意伯夫人装晕,世子夫人冷笑了声,也不揭穿她,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当下便装作关心的样子,上前道:“太太这是怎么了?赶快叫大夫。”
她是儿媳的身份,所以这时自然要做做样子的,要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说自己不好?
她倒不怕诚意伯夫人装晕,到时外面传一个她逼晕了婆婆的话,毕竟她又没做什么,只是实话实说,婆婆自己“羞愧”到晕倒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吴丽要觉得装晕就能逃过一劫,只怕是不可能的,这个事,不给大家交代清楚,她在京中的名声只怕是不用要了。
果然像世子夫人想的那样,智商并没因活了三世而有多大改善的诚意伯夫人,面临这样一个棘手的局面,当时虽看一时解决不了,用装晕逃过了,但等“醒”来后,左思右想,又找了心腹询问解决办法,大家一致表示,不给个交代,是混不过去的,最后诚意伯夫人只能给了外界一个交代。
诚意伯夫人表示,都是采办的从中克扣了,明明只用二两银子,但采办的虚报了五两银子,为了给大家个交代,她已将采办的打发出府了。
其实她当然不能让给她背锅的采办受委屈,免得对方不愿意背锅,破罐子破摔地否认怎么办?所以是给了对方一大笔钱,并放了对方的卖身契,对方才同意替她背锅的。
她不怕许掌柜跳出来说,她当时跟他谈的就是二两银子,采办怎么可能报给她五两,反正他的账本里,总不会记她跟他讨价还价的事,没证据,总不能他怎么说就是怎么样。
果然如她所料,许掌柜的没在她这样说后,跳出来再说什么,而她也将府里众人的首饰恢复到了世子夫人管家时的水平。
虽然外人并不相信她的话,也让她的名声在一定程度上蒙上了阴影,但好歹有人背锅,别人当她的面总说不了什么了,而这,她也满意了。
她满意,那世子夫人就更满意了。
自从诚意伯夫人进府以来,她一直被她打压,这一次,可算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账,虽然最后诚意伯夫人拉了个背锅的,将事情圆过去了,但谁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现在首饰也恢复正常了,让诚意伯夫人也不能狂捞了,这让世子夫人心情也好了一些,当然,一想到诚意伯夫人为了拉人背锅,只怕也花了不少钱,世子夫人心情就更爽了——任何让诚意伯夫人受损的事,她都感到高兴,当然,她怕是忘了,为了让许掌柜的帮自己,她也很是花了一大笔钱,所以事实上,她俩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只是世子夫人沉浸在自己斗败了诚意伯夫人的愉悦中,没注意到这一点,当然了,估计就是注意到了,也会觉得,要是花钱就能打压得到诚意伯夫人的话,她愿意花钱吧。
她想诚意伯夫人在其他方面肯定也捞了不少钱,可惜没人愿意帮自己作证,所以也打压不了诚意伯夫人,这让她有些遗憾,好在让诚意伯夫人大大丢了一回丑,也算够了。
安然看自己成功整治了诚意伯夫人一顿——其实顺带也整了世子夫人一顿,毕竟她也破了财不是?——让对方因这次的事,闹了个灰头土脸,同时也暂时老实了起来,稍觉满意,不过她知道这是暂时的,就诚意伯夫人那搞事的性格,接下来肯定还不会消停,还会继续搞事。
虽然将诚意伯夫人整了一顿,但不代表罗立外家这边就消停了,毕竟她又没找罗立外家那边算账,所以王家人听了王三舅回来说的话,都觉得有理,于是这天,王大舅便跟大舅妈过了来,跟罗立说起了这事。
大概是越想越觉得王三舅带回去的话有道理,所以这会儿大舅妈说起这话时,那是理直气壮,头头是道的,当下就听她先将那个下人的话说了一遍,然后道:“……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要养得活自己,那也就罢了,肯定不会要外甥媳妇的嫁妆养我们,但家里实在是困难,她有钱,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饿死吧?所以就想让外甥帮帮忙,让她手缝里漏点钱,让我们买点吃的喝的,免得我们饿死了,特别是你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老人家饿死了吧?这要说出去,说外甥媳妇有钱,就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老人饿死了,这也不像话啊。”
要说在原身的世界,跟原身关系一般的罗立听了外家的话,让他找原身要钱,就很为难,毕竟让妻子拿嫁妆养自己的外家,这多不好意思呢,那在安然这个世界,跟安然关系不错的罗立,就更不好意思了,当下听大舅妈说完,头就摇的像拨浪鼓,道:“不行不行,什么媳妇的嫁妆就是我的,我想用就能用,谁跟你们这样乱说的啊,传出去人家怎么说我!京中根本没这样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京中那些落魄勋贵人家,不少不也是娶个有钱媳妇,用媳妇的钱养家的?谁说什么了?别欺负我们是乡下人不懂,我们可都是听说了。”大舅妈道。
听谁说的,不用说了,肯定是之前诚意伯夫人安排的那个人,没少帮他们普及京中一些情况。
“况且,我们这也是实际困难,难道外甥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家饿死啊?”
这倒是个问题,罗立不由愁眉苦脸。
他虽然不好意思找安然要钱,但也不想饿死外家一家人。
最后,罗立只能道:“这样,我去想想办法,要实在没办法,再说吧。”
王大舅和大舅妈互相看了眼,然后点点头,道:“好。”
反正他们只要得了钱就行了,至于钱是怎么来的,他们就不管了。
罗立没钱,能想到什么办法,最后只能找兄弟们借钱,但诚意伯世子要养宠妾可人,拿不出钱来;其他比他年幼的兄弟尚未成家,一个月才二两银子,也没钱给他,所以借了一圈,也没借到几个子儿,实在没办法了,罗立想了想,只得跑到安然这儿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