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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座风格古朴的中式建筑,传承自李唐时期的风格散发着开放繁华的气息,梁下的浮雕都是金灿灿的色泽。
大院中央是一座被四足石龟驮着的青铜大鼎,鼎中插着一根巨大的红色香烛,袅娜青烟笔直地漫入云霄,像是一道令行禁止的分割线,划分出了笼罩着大鼎的阴阳界限。
石板路一路延伸过去,窜进一户偏院,门口两个脑袋光秃秃的小男童扒在门板上,眨巴着一双双渴求八卦的眼,探着脑袋往里瞧。
是小师伯呢!从来没见过的小师伯!
贺洞渊穿着雪白的衬衫坐在太师椅上,他翘着二郎腿,随手捞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在这儿你很安全,掉一根头发丝儿都算我没本事,说吧,怎么回事?”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穿着一身鲜红色长裙,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贺洞渊顿时没了耐心:“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考虑你也算是半个受害者,我现在好言好语跟你说这些屁话,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没人管了?我可不是不打女人那一类。”
夏冉害怕地打了个哆嗦,嘴唇瑟瑟缩缩的,就是张不开。
贺洞渊看得烦了,突然上前,他胳膊腿都长,动作幅度拉得很大,带动着屁股底下的太师椅跟着发出“刺啦”一声巨响,吓得门外两个小童“呀”的叫出声音,贺洞渊一愣,冲他们招手:“过来,给师伯伯抱抱。”
小童你看我,我看你,顶着光溜溜的脑袋一路跑过去,站在贺洞渊不远处,冲他行了个佛礼,两人奶声奶气异口同声地说:“见过小师伯。”
“真乖。”贺洞渊一手抱一个,让他们一左一右坐在他手肘上,好脾气地问,“哪家的?”
“家师是崇安。”两人又是齐声,礼貌地回答。
“原来是那小老头的,难怪教得这么一板一眼,”他满意地扫了一眼两小和尚的脑袋,点了点头,“脑袋长得不错,圆滚滚的屁股蛋。”
小和尚:“……”
小师伯怎么跟传说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说好的庄严持重呢?他们瘪了瘪嘴,像是要哭。
贺洞渊把人放了下来,刚要开口,门外走进来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西装革履,面上戴着温和的黑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露出光洁饱满的天庭,大福之相。
陈鸣见到贺洞渊时意外地问:“什么风把你吹来这儿了?”
“业绩考核要不达标了,”贺洞渊一点瞒的意思都没有,“再不来分局打个卡,我的饭碗就要丢了。”
“你还在乎这个?”男人轻笑,目光落在夏冉身上,他蹙了蹙眉,对贺洞渊说:“出去聊聊?”
“走。”贺洞渊拍着小和尚的脑袋说,“帮小师伯盯着人,有事就来妙法亭找我。”
两人走进庭院里的一个凉亭里,檐下石碑刻着“妙法亭”三字,习习凉风吹过,赶走了不少夏日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