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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诫他少言的学子道,“若真是如此,太子的耳根子倒是有些软了。”为君者,如何能听旁人言无自己的判断,如何能带着懦弱。
褚齐湘反驳,“摄政王倒是耳根子不软,亦不软弱,可杀伐太过果断,倒显得残暴不近人情了。”
宁王似笑非笑,“你以为何为人情?”
褚齐湘道,“我入京两月,这两月中,不少官员被问责,斩首,摄政王一笔勾掉人名很容易,但这一笔之下可要使他一家人痛器啊。”
宁王勾着冷淡的笑,“一家人哭总比日后一路人哭要好吧。”难道他们都是只能享福,不能受责之人吗?当时贪腐之时,借由太子打压与他交好的世家家族时,怎么就不怕了。那一箱箱的珠宝、金银惹人惊叹,一户官员家中抄出的金银古董,做全国一年的军饷尚有余。只因为他们的家人哭一哭,所有的一切过错、罪责便可抵消吗?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褚齐湘回视他,“我以为,应该查问他贪腐,陷害旁人背后的根源再做决断,而不是直接判抄家斩首。”法不外乎人情。“摄政王如此大刀阔斧,只怕引来反效果,不如从长计议,缓缓徐之。”
宁王点点头,“你以为摄政王应当如何?”
褚齐湘微微扬了扬下巴,干脆利落道,“破门阀,收封地。”
“刘邦建立汉朝后,推行‘郡国并行制’,除了皇帝直属的‘王畿’以外,将其他的领地分封给各个兄弟成为诸侯王;而刘邦驾崩后,吕后家族发动‘诸吕之乱’,虽被平定,但为后来的‘七国之乱’引起祸根。唐朝立国后,几次大型政变如玄武门之变、唐隆之变等,亦多是由诸王拥兵所发动的……”军队的控制权,土地的控制权,一定要掌握在朝廷才可,如此才能避免地方势力坐大,尾大不掉。
“所谓集权,破门阀,收封地也不过是怕诸侯做大发难,可这并不适合地广人稀之处。” 朝廷再是集权,也难治理偏远地区,有王侯驻扎治理,手握一小部分驻军,比朝廷派官员去会好的多。“正所谓鞭长莫及。”
宁安一边给两个孩子擦手,一边听着他们论朝政。她听得出来,褚姓学子读的书很多,也钻研过历朝历代政权,只是书未读透。他想要论历朝得失,又想有自己的观点,如此以来,倒是解释不清,言语矛盾了。
她继续听着他们驳论,旁边有一桌的学子听了许久,忍不住插嘴道,“你说你并非太子一党,为何句句为太子辩驳,斥摄政王新政改革不妥?”
他站起,对着面摊上的人一拜,“在下齐鲁杨浩。”
不知不觉间,面摊便围了许多人,学子们将面摊围住,或坐或站听着他们驳论,并适时插入几句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