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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橙光,竟被她周身火红给比了下去!黯淡地沉寂在她身后,为她匀
一身萧条的暖意。
油壁车前,段潇鸣已经完全忘记了话语。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盛装
的样子,高贵端丽,几乎叫人望而却步。
指挥台上列站的都是段氏的中流砥柱,平时本就甚少见到袁泠霜,
而今,竟是天人之姿!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有如云端天降,就这样
真真实实地到了跟前,一个个震惊地忘记了呼吸。
“你这是做什么?!简直胡闹!”段潇鸣醒过神来,气从中来,朝
她吼道:“快回去!”
“我不会走的。”泠霜简短地丢下这句话,已经越过他往高处走去
段潇鸣一把曳住她的袖子,森然冷硬,有着号令天下的气势,不容
反驳的霸道,铿锵有力地迸出两个字:“回去!”
“我不会走的……你知道的……”泠霜眸中生霜,淡泊凝寒,直直
地望向他眼底,语声轻柔,可是字字皆是有力,掷地有声。
又是这句,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之前,她也是说了这句,所以,他力排万难,带她在身边,今日,
她还是这句,叫他生生地放了手,看着那锦绣华服,从指间一点一点
滑过,便像是开春时候,山里的小溪,刚解冻了,冰面破开,涓涓始
流,潺潺地从手上淌过,尤带了薄薄的寒意。
他知道的,她的话从来不多,却是字字都剜到他心上!她说他知道
的,她知道他知道的,可是,他却总希望他不知道,他如果不知道,
该有多好?!
泠霜长长的裙裾从黄土的冻土层里拖过,污了,脏了。
她一路行去,两边诸将纷纷避让,退开一条道来。终于站定在那里
,可以清晰地望见城楼上,那个影子。
他老了……怎么才两年的功夫,就老成了这样?!
那道千年的关隘,斑斑驳驳的城墙,一寸寸皆是被无数鲜血染过了
的,这城下的尸骸,堆起来,怕是用整座城来装,亦装不下的。
他还是站在那里,与那夜送她出关一样,几乎连位置都没有丝毫偏
差。还是那样,左手搭在剑}上,右手扶着城堞,身子尽量向前倾着
,似乎那样,就可以离她近一点,近一点,可以多看她一眼……
‘悲辛无限’,铁画银钩的四个字,在他的书房里,一方‘仙人博
弈’的玉山子镇着,右下角压着一只臂搁,和田玉,触手生温。她总
伸手去摸,留恋那股子柔腻感。
她总是喜欢躲在他的书房里,特别是他离开以后,外出征战。他不
在了,书房就封起来,没有人打扫,也没有人来,她躲在这里,特别
地安全,因为,没有人会找到她。
本来很温和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在叔父走后,总变得非常暴戾
易怒,他很少到母亲房里来,可是每回来,几乎都没有好脸色。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