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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道:“你是有所不知,马彪文人品虽然不好,可是头脑极佳,亦有进取心,县学里他是最用功的一个。无论刮风下雨课时从未间断过,深受各位夫子喜爱,月前他顺利通过院试,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在县学他是唯一的,现在连周夫子见了他都要客气三分。”
原来,那年月的科举考试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级是院试,考试者统称为童生,考试范围是州县,年龄不限,在这个考试中合格的人就是我们大家熟悉的“秀才”。不过,你可别以为秀才好考,考试成绩有六等,只有在这个考试中,考到高等的才能得到秀才的称号,而最出类拔萃的才有资格去参加更高一级的考试,相当于现今县重点高中的尖子生。
布丁自然知道秀才意味着什么,马彪文如果再考好下一阶的考试就有做官的资格了,心底也不敢轻视马彪文。问野菜道:“你难道没过?”
野菜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下来别提多沮丧了。
布丁安慰道:“你这么用功,下次一定会过的,不要灰心。”
二人正商量着怎样向马彪文求解,却见学堂方向遥遥走来一人。二人不由大乐,对视一眼,心有灵犀,闪到树后的草丛后。不一会儿,只见马彪文贼头晃脑地来到一棵松树旁,左右张望几下,飞快地解下裤子蹲了下去。布丁悄声道:“哼哼,让我去求他?想得美,一会儿我让他求咱们。”然后,附在野菜耳边如此这般一说。
原来,马彪文爱干净,他上不惯学堂里脏水横流的茅厕,大小便都是趁着课时休息的时间来到学堂后面的松林里解决。这一次他照例解决完问题,只觉浑身舒爽无比。伸手向旁边一抓,却抓空了,他不由望向刚刚放厕纸的地方,厕纸明明在脱裤前放在身前的草丛上的,现
在却空空如也。难道是被风吹走了?马彪文叹了口气,目光开始四下寻觅,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替代厕纸的东西,比如,向日葵叶子什么的。可是,此刻身处松林,这里除了松针就是松子,看来看去,他还是失望了。最后,目光停在一块手能够着的拳头大小的土坷垃上,盯了少顷,一狠心,伸手拿过就递到胯下,三下五除二,起身提裤。却不料,这一站起来就看见身前不远处已笑成一团的俩人,不是死对头布丁是谁?布丁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手指着马彪文:“咦,这不是马秀才吗?哈哈哈……你虽身入豪门,可骨子里的贫贱本性难改啊。”野菜也跟着戏谑道:“堂堂一介秀才,成何体统?”
马彪文最恨别人提起他贫贱出身,入了袁家之后,一举一动莫不有板有眼,以大户人家的礼仪来约束自己。万没料到,这等糗事偏偏被万恶的死对头布丁看到,一时,惊气交加,脸色发白。虽然他隐隐感到中了布丁的算计,却也无可奈何。
他知道布丁跟他开这个恶作剧,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静静等着布丁提条件。如果布丁纯粹是因上次大榕树的事件来报复,那才是他最担心的。无论如何,今日之事绝不能让布丁带到县城,更不能让袁家的人知道。一旦让人知道自己的糗事,就会将他苦苦掩藏的贫贱出身暴露出来,那么,他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布丁瞅准了马彪文的软肋,道:“马秀才,想不想让我去跟你主子袁兹祚讲讲你的擦腚绝活儿。”
马彪文闻言,心中一轻,知道布丁果然是来提条件的,提条件是双方的,马彪文冷静下来,沉着地摇头。
布丁道:“好说,我也不想把你这糗事说给你主子,要不然他们都改用土坷垃擦腚,那西门桥上卖厕纸的牛三婶还不得给活活饿死。”马彪文脸一红,怒道:“你有话就快说,若是来羞辱我的,你可知如今我已是堂堂一介秀才,这亵渎斯文之罪就算我不与你计较恐怕周夫子也不会答应。”。
布丁道:“哼╭(╯^╰)╮,你心里明白,少拿周夫子吓唬你家少爷。不过,我今天来,对你的糗事并不感兴趣,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忘记你的糗事。如何?“
马彪文眼睛一亮,心想,果然是有条件。道:“好吧,你我一言为定,谁若说出今日之事,必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