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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珉珀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想娶妻也是因不想招惹麻烦上身。对他而言,自由比什么都珍贵。虽然此去他是胜券在握,但并非是十成十的有把握。
“司徒绯玥,我倒想瞧瞧你是何方神圣,堂堂尚书千金,能让媒婆们闻之色变,这可有趣。”
岳珉珀回到自己房中,瞥了一眼放在他桌上的画轴,口中喃喃念着。
算一算日子,岳家公子应该会在这几天内到达长安。司徒夫人千叮咛万交代,不许女儿再胡闹乱来。
“娘,放心啦,女儿不会再玩爆竹了,也不会要小怜在门口等,更不会让下人们抓老鼠跟猫放到正厅里乱窜了。蒙汗药跟巴豆粉您不是都没收了吗?而且您也不许我下厨房。家里附近的蜂窝也叫人清得一干二净了,女儿就算再神通广大也变不出花样了。”司徒绯玥委屈的看着母亲。
司徒绯玥的鬼点子,可说是多到令人头疼。前些日子她泼油点爆竹,硬是把媒婆给烧成了秃子;在这之前,她还摘了两个蜂窝,放进提亲的公子的长摆下;也曾以醋代酒硬是灌了对方一缸子的白醋,更别说她不知哪弄来上百只老鼠跟数十只猫,丢到厅里乱窜,还抓得提亲者一脸是伤,而蒙汗药跟巴豆粉更是她不离身的法宝。把人弄昏了,她就帮他们抹上胭脂;若是掺了巴豆粉,不让那些个公子哥跑上一天一夜的茅房,是不会罢休的。
“小蝶,你要相信爹娘这么做是为你好。我们也舍不得你嫁得那么远啊;只是,眼看我们也没得选择了,你就安分点别再胡来了。”
“娘,女儿真的不懂,为什么女儿非嫁不可?看您和爹的样子,好像女儿不该生下来似的。”长久以为,她一直都想问母亲这个问题。
“我的傻女儿,你是我们司徒家的宝贝,怎么会说不该生下来?就是因为疼你,才更要逼你出嫁啊。”
司徒夫人难掩悲伤,不舍的看着女儿。
“这些理由,爹跟您都说了千百遍了,但女儿是真的不懂啊。”
她的朱唇微微翘起,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父母总是千篇一律的用同样的借口搪塞她。
“蝶儿,相信爹娘就好了,知道吗?”司徒夫人握着女儿的手,哽咽的叮咛。
司徒绯玥明白,不论她怎么问,都只会得到她早已知道的答案。虽然对不起母亲,但是,她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那个商人来把她当货物一般带回江南。
离开江南也有一段日子了,眼看就要进入长安城;岳珉珀这天突然找来酒楼的店小二,要他上街去帮他找一些人回来。
只见店小二用了一个上午,从外头找了二十几个人进来。
那二十几个男人,有的瘦骨嶙峋,有的则是黝黑壮硕,一群人走进酒楼里,不明白的人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有仇人上门来拆店了。
“小二,开间房,带他们进去,我家少爷随后就到。”珠儿拿了些银两交给店小二,吩咐着。
半晌,岳珉珀才姗姗来迟的走进了那龙蛇杂处的房间,一进房里,便在桌上敲了三下。
“有劳诸位跑这一趟!”他作了个揖。
“你这有钱公子,不要说那种文绉绉的话,老子听不懂!听小二说你这有外快让我赚?有屁就快放!省得老子憋得不舒服!”一个彪形大汉耐不住性子,咧开嗓门大声说道。
“珠儿,拿些银两给这位先生,可以请他先回去了。”
岳珉珀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丝毫没有让那无礼的彪形大汉影响。
看到什么事都不用做就有钱拿,其它的人也跟着噪动了起来。
“会识字的请上前一步。”
也不管眼前这群人一心只想拿钱走人,岳珉珀径自开口问着。
下面一群人互看了几眼,半天也没一个人往前站半步。
只见岳珉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放下手中的扇子,若有所思的在人群里来回踱步。
顷刻,只见岳珉珀拿起了纸笔,写了简单的几个字,拿到他们跟前。
“你们一个个上前来,识得最多字的,可以拿最多的赏金。”他坐了下来。
“这位公子,那我们大字不识一个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