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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侯爷,城内城外百里内全搜寻了三次,依然没有小姐的下落。」最后几个字根本是含在嘴里说的,不敢讲得太清楚。
空气凝窒了几秒,就在大家以为全要被拖出去砍头的时候,一抹灰色的高大人影缓缓移动到门口,门外是一片漆黑,除了几盏明灯,就剩一轮皎月,夜已经深了……
缓缓转过身,大厅门口,一张刀削似的严峻脸庞严肃冷凝得吓人,黑眸一扫,地上跪着的人把头压得更低了。
「加派人马,往城外加大范围继续搜寻,再找不到人——」
「属下明白,到时属下等人定以死谢罪!」底下一群人迅速接话,语气忠心耿耿。
看着地上一群人,黑眸一瞬,挥了挥黑袍。「全都下去吧!」
「是。」人群训练有素地快速退出大厅。
在一群人退下后,大厅里肃静紧绷的气氛依旧存在,向樽日——君封侯、向昊府的主人不发一语地凝视着黑幕上的皎月,严峻的表情肃然而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映着月光的沉黑眸里却隐隐闪着焦躁与担心。
此时,门外走来一个同样高大却是身穿紫色袍衫的男子,一张轩昂俊朗的脸庞在月光与厅前的灯火间渐渐明朗。
紫袍男子在向樽日面前停住。
「大哥,还是没蕖儿的下落吗?」黑眸同样闪着焦急和担心,向槐天——向昊府的二爷、向樽日的弟弟几乎没了平日的雍容尔雅,俊朗的脸庞上只有浓浓的焦虑。
「已经加派人马去找了。」转身走进大厅,向樽日为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口仰尽。
那就是没找到人……向槐天从一进门就没停过的脚步更急更快了。
「找了这么久,都没线索吗?」不可能啊,都四个时辰过去了。
「派出的探子都没消息,绑走蕖儿的人……不简单。」向樽日手指敲着桌面,看着窗外一轮明月,一脸沉思。
可以绑走蕖儿,肯定是位高手,知晓蕖儿今日会出门到庙里拜佛,肯定暗中观察许久并得到消息。
向府眼线四布,可以逃出城外却不留线索,此事绝对是计画好的。
「那蕖儿……」
「不用慌,以蕖儿的聪明才智和武功足以自保甚至脱困,别把事情想得太糟。」
「可时间都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半点有关蕖儿的消息,该不会……该不会蕖儿是受了伤吧?」急躁的脚步停了,可是向槐天的手已经爬上了头发,几乎是揪着头发问的。
「这也是我忧心的地方,天黑了,蕖儿要是受了伤……」城外荒野四处,天黑后便是肉食猛兽出没的时机,危机更多。
闻言,俊脸更慌了。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混蛋绑了蕖儿,要是被我抓到了,肯定让他不得好死!」蕖儿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啊,长得又貌似天仙,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啊!「咦?大哥,你要去哪儿?」
「找人。」
「我也去!等等我。」
***
「我来自远方,不知故乡在何方,寻寻觅觅,寻寻觅觅,我该前住哪一方……我来自何方,正往昊府那一方,东西南北,南北西东,谁来都无妨,只要能为我指点方向……」轻悠的声音简直快哭了,走了半天,天都暗了,半个人影都瞧不到一个。
只除了眼前的破庙。
「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连丢了八次树枝,东西南北各出现两次,再丢八次,结果还是一样,我都不敢再试下去了。」
要是再来一次东西南北,那他干脆都别动好了。
「姑娘啊,你好歹也睡了半天,怎么都不醒啊?」
放下背上的娇躯,男孩就着朦胧的月光看着干草上的人,脸蛋还是很美,只是比稍早之前透明了一些。
也不管人还是昏着,他对着眼前的姑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礼貌性的询问:「姑娘,我好累,再也走不动了,能否就在这里借个宿头?要不我真怕明日可能就要换我昏倒了,这个地方也不知怎么搞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想从昏到死,八成都不会有人知道,若是这样,那咱们两个就真的惨了。」
他可不想当秃鹰的喙下食啊,虽然有人说让秃鹰吃得干净,就可以证明自己的灵魂是干净的,但是他不想啊!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第一次醒来前是什么人、做人好不好、有没有干过坏事,但他知道心里有个念头要他不能死。
不能死,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