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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凌霄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上——担心你自己就好。
她点头,表示了解,可还是担忧他。「那你要不要紧?」
没事。黑凌霄知道不给她答案,她一定不会罢休,飞快写下。
「我的眼镜呢?我要眼镜,这样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柔柔眼,想柔掉眼前染上薄雾一样的茫然。
「不要用手去柔。」黑凌霄阻止道,很不习惯地记起医生方才说过,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他又在她手上写:不要用手去柔。你的眼镜摔坏了,暂时忍耐。
「眼、镜、摔、坏、了……忍、耐……」黑盼盼一字一字慢慢读着他写在她掌心的字迹,再抬头看他,用眼神确定自己有没有误解哪个字。
他颔首,给她肯定的答案。
「那我现在等于又瞎又聋了嘛……」她轻轻咕哝,殊不知这样的音量并不如她所以为的「小」。
「头好痛……」疼痛间还夹杂着晕眩感,她想甩去这股不适,仍搁放在她颈项后头的温热大掌可不容许她胡作非为,她干脆放任自己在那只手掌里放松,反正她知道他不会轻易让她从椅子上摔下去。
就像那时,她从塔顶掉下来……
她的手腕上有好几处爪痕,每一条都是那么深刻地烙印在上,爪痕有多深,就代表那时他想救她的决心有多强。
他总是不说,却在行动上表现得那么清楚。
他什么都替她想,而她呢?
竟然曾自私地希望他被带回研究所里,就像以前一样,让她能天天见到他,让他不会被外头的女人所觊觎——
「这一定是天谴。因为我那么自私,老天才会给我惩罚,是我自己活该……」这是报应呀!
她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至少比起一些书里坏女人凄凉的下场,她算很幸运了,小命还在,也没摔成植物人,更没被卖去非洲当,万幸万幸。
她当这些话只是含糊在自己嘴里,却不知道黑凌霄离她这般近,他半个字也没漏听。
一名女护士推着轮椅走过来,用手指指椅子,要黑盼盼坐上来。
「我想回家。」黑盼盼没动,仍是靠在黑凌霄身上。
「你还必须留院观察,听话。」白发老人也来到她身边,笨拙而缓慢地比着不正统的手语,再配上唇形。
黑盼盼大概知道老人的意思。「我没事了,我要回家。」
「盼盼乖,医生说你脑部的血块不大,但是可能没办法自然吸收消去,所以动手术会比较保险。血块拿出来之后,你就可以恢复听觉了——」
句子太长,黑盼盼无法读出老人的唇形,一方面也是她拒绝去理解。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要,我只要回家!」她近乎任性。
老人轻轻拍抚她的手背,想劝她,却被他此时所读到的心思所震慑。
这个傻女孩……为什么总要为难她自己呢?
她以为这是自私的代价,所以不容许自己被治愈?!
她怎么会这么想?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他该如何告诉自己的宝贝孙女,事情并非她所认为的,就连黑凌霄也没有责怪她之意——
他现在听见所有黑凌霄的心跳,全部只有一个声音,而这声音都是唤着她的名字,有心疼、有担忧、有气恼她不乖乖听话接受手术、有怪罪自己没保护她,竟让她伤成这样……
他的心跳,清晰而专注,骗不了人。
盼盼,这个男人在说爱你呀!
白发老人握着她冷冰冰的小手,想将这句话传递给她,但她的眼眸没有任何喜悦或震撼,更别说感动了。她只是撅着嘴,直嚷着要回家。
她是真的「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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