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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在她身边无人可用时,舍命护过她几次,还有什么是能值得她为他停留的呢?
那种无法形容的涩苦再一次裹紧了萧厉咽喉,让他觉得心口发酸,嗓子眼发哑。
他生来就在一片泥泞里,他已经把自己掏空了,能捧到她跟前的,却还是比不上她所拥有的一分一毫。
他也想要权势,也想成为陈王、魏岐山那样可以同裴颂抗衡的王侯,可留给他去成长的时间,实在是太少。
萧厉往回走
的这一路,脸色实在是难看,沿途将士都下意识避得远远的,连个招呼都不敢同他打。
萧厉就这么闷头走进了树林深处,在一棵半臂粗的大树前停下,一拳用力砸在树干上,沉沉地闭上了一双泛着猩意的眼。
许久才轻滚了下喉头,吞下所有痛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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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看着萧厉远去的背影,撩着马车车帘的手迟迟没有放下,眼底翻滚着晦涩的情绪。
有一瞬,她也下意识想叫住萧厉。
但叫住了他,又能同他说什么呢?
告诉他,其实她和南陈的联姻,也只是当初父王为保护她的权宜之计么?
但既已决定让他留在坪州,再同他说这些,无非又是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让他卷入这场局中。
温瑜沉默地看着他走进树林的背影,终也放下了撩车帘的手,肘关抵在车窗处,纤指撑起额角,眸光微黯地想起这场婚事的由来。
其根源,仍是在敖家。
那时父王和敖太尉一党的斗法愈渐激烈,敖家子女众多,敖太尉眼见她父王愈渐势大,与其拼个鱼死网破,索性又动了嫁女进长廉王府,日后继续做外戚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