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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如蛛网一般罩在一人身上的黏稠荡然无存。
萧厉望着她垂下的长睫,给她包扎好伤口后收回手,只说:“看来我眼光不赖,跟了个好主子。”
温瑜听得他这话,心口微刺,道:“我从未视你为使仆,你和大娘都于我有恩,他日我抵达南陈,只会奉你为座上宾。”
萧厉用细枝拨了拨火堆里燃烬的柴灰,火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他似乎笑了笑,说:“我一个粗人,当不得座上宾,当个马前卒便好。”
言罢看了一样自己还在往下滴血水的衣袍,道:“在泥里滚了好几遭,身上邋遢得很,方才见外边有个积了不少雨水的石坑,我出去洗洗。”
温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清冷破碎的
一双眸子,翻涌起复杂的情绪,几经挣扎之后,终又归于了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国仇家恨早已击毁了她的一切。
她这条性命,早就不是为她自己而活了,她是为报仇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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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走出山洞后,一直强压在喉间的那口淤血便吐了出来。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后,才觉浑身都疼,尤其是胸腔,一呼一吸间都像是撕扯着了里边的血肉。
他估摸着应是被那群死士摁在地上时踹断了肋骨。
他用手背揩去唇边血迹。
也还好,断的是肋骨,若是手脚,或许他今夜和温瑜真得死在那里了。
萧厉撑着石壁缓和了些呼吸后,才走到澡盆子大的水坑前,掬起几抔水胡乱地浇在脸上,洗去血迹,又掬了一抔水漱口,顺带将身上裹着血泥的伤口也洗了一遍,才拧起在水中滤去了大部分血渍的衣裳,将里衣胡乱撕成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