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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一团厚棉被后边便探出个脑袋来,瞧见他,欢欢喜喜地叫了声:“二哥!”
随即屁颠屁颠小跑了过来。
萧厉看得额角抽抽,说:“老子还以为是醉酒眼花了呢,还真是你小子?”
他瞥一眼侯小安手上几乎抱不住的被子,问:“你买被子做什么?”
侯小安道:“是阿鱼姐给你买的。”
萧厉半醉的眸子一抬,酒醒了三分:“给我买的?”
侯小安点头:“阿鱼姐说,你睡觉盖的褥子太薄了,让我来买个厚些的。”
萧厉盯着那床被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那你在胭脂铺蹿什么?”
侯小安道:“阿鱼姐还让我帮她买盒胭脂,说挑最便宜的就行,买完被子后的确也不剩几个钱了,我正对比着看哪家最便宜呢。”
“胭脂?”
萧厉皱起眉,他印象里,那女人可不像是会涂胭脂的人。
侯小安以为他是觉着温瑜脸上有疹印还用什么胭脂,道:“阿鱼姐再怎么也是个女儿家,那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个女儿家不想自己漂漂亮亮的……”
萧厉骤然听得他那句“女为悦己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再听他说“牡丹花下死”,不由黑下了脸,抬手就在侯小安脑袋上敲了一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知道意思的诗词成语就别乱用!也别张冠李戴的乱背!”
侯小安被他那一下敲得龇牙咧嘴,委委屈屈地道:“这诗不是说女儿家都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样子么?甚至死时在好看的牡丹花旁,做鬼都开心呢!”
萧厉捏了捏眉心,不指望能纠正他这乱用词句的毛病了,只低声呢喃了句:“最便宜的胭脂能用么……”
侯小安没听清,单手捂着脑袋问:“二哥你说什么?”
萧厉没应声,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扔给他,想了想,说:“照着最好的给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