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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放好猪肉直起身来,抬手想抹一把汗,但手上全是扛猪肉沾到的血水,便只能抬臂勉强擦一下额角,见温瑜站在不远处,他出声:“给我张帕子。”
被这一声骤然叫回神的温瑜,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要去哪儿给他找帕子,便把先前在瓦市用来当面纱的那张绢帕递了过去。
萧厉瞧见那方整齐叠在她掌心的帕子,很明显愣了一下,他是想让温瑜进屋随便寻个破帕子给他擦手上血水的。
但迟疑了一瞬,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手上的血水在那瞬间就浸红了帕子一角,他捻起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便习惯性地往怀里一揣。
温瑜瞧见这一幕,脸色变了变,正要出言提醒,却逢萧蕙娘去厨房找刀出来,说:“用这菜刀砍骨头,怕是得把刀刃砍卷,怎也不让李屠户把肉分好?”
萧厉便转身去瞧菜刀去了,他看了一眼,说:“算了,我直接用柴刀。”
言罢就将菜刀还给了萧蕙娘,拿起柴刀走到水缸边,浇了点水在刀身和磨刀石上,脚踩着磨刀石,两指摁着刀身,边磨边说:“让李屠户分个肉,他还得再收六十钱,正好我今日在家,自己分也是一样的。”
萧蕙娘对儿子颇为无奈,搬了张矮凳坐到一旁,将他带回来的棕榈叶撕成条,拧成绳打结扣,数落道:“让你不要大手大脚花钱,你总是不听,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倒是节俭。”
萧厉似被数落惯了,道:“这叫该省则省,该花则花。”
母子二人已将话头越说越远,至此,温瑜也不好再提那帕子的事,她觉得对方八成也是忙昏头了,顺手误收进衣襟里的,毕竟那帕子上还沾着血呢,等他自己发现就好。
自己若是专程再去提醒一遍,倒显得她顶着一脸红疹,还多自作多情似的,届时二人都免不了尴尬。
她已放平了心绪,哪知萧蕙娘被儿子气得没了脾气,又拉上她道:“你瞧瞧,就这么个臭脾气,将来也不知哪个姑娘能瞧上他。阿鱼你往后找夫郎,可千万别找这样脾气又臭又倔的!”
突然被点名的温瑜一时语塞,全然不知怎么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