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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同索家那女子情分不浅,你先与我作个担保,不论她处境如何,再不去见她,只当从不知她下落。”拂耽延扶着她的肩膀,所说的每个字都透着谨慎。“这于你于她都好,这道理你该当明白。”
风灵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她心里确是明明白白,这些年她更名换姓藏匿在西州过得安安稳稳,若教故旧之人认了出来,欺君的罪名恐是要毁了她的全部。
拂耽延这才放心道:“王氏遭废后,因谩骂武后,教武后斩断了手足囚于酒瓮中致死,这法子……便是索良音的主意。本以为她鼎立襄助武后夺了后位,自该平步青云、春风得意,可她离了长安倒出人意料。而今她悄无声息地回了沙州,本也无人知晓,可巧我遣去探听消息的那人是沙州旧部,曾在千佛洞前见过索良音一舞,印象颇深,才走到沙州,便在街上遇着,一眼认出,打听了两日才知,她而今托身在法常寺内,作了个音声儿。”
风灵失神半晌,慢慢地在一张高椅中坐下,阖眼沉默不语。隔了片时,一行眼泪竟从她的睫毛地下悄悄地滑落。
拂耽延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教你知晓还惹起你伤怀,早知不如不说。”
风灵抬手拭去面上泪痕,睁开眼幽然道:“不过是那些旧事一同显在脑中,有些受不住罢了。人皆说双身子的心绪更多些,果不其然。”
不过几息功夫,她又笑了开来,拉了拂耽延的手,絮絮道:“从前在沙州女社中,大族中的闺阁女子皆因我是女商,并不喜同我多话,彼时与我交好的,音娘是一个,韫娘是一个。音娘常受她长姊欺负,怯懦无助,性子又好拿捏,你也知我心性如何,少不得要多顾着她一些。韫娘便不同了,她家最是看重门庭礼教,偏她也是束缚不住的,倾慕英雄气概,说来胆儿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