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皮皮书吧pipi180.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拂耽延从营房往回赶的途中,阴沉了两日的天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大朵大朵的雪片扑簌簌地往下飘,这样的天气,街面上空无一人,沉寂得只剩马蹄声回荡在街头。
他急拐进洛水坊,马蹄在薄薄的积雪上打了一个滑,惊声长嘶,再不肯前行。拂耽延索性跃下马,一路飞奔回家。有家人在大门口迎候,他解下毛氅随手抛给了家仆,顾不上掸去幞头上的落雪,脚不停歇地往后院产室去。
人还未到后院,断断续续的喊叫便直扑过来,拂耽延心口一阵紧颤,无端地想起她昔日在长安遭受柳爽拦腰剑创,痛得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却也不曾喊过一声,眼下不知是怎样的痛楚,竟使她熬将不住,喊得撕心裂肺。
拂耽延眉头愈拧愈深,招了杏叶过来问话:“现下什么情形?”
杏叶在充作产室的厢房外来来回回地转,乍一见拂耽延归来,如遇救星,连行礼也浑忘了,忙上前禀他:“大娘进去近两个时辰,这般……这般情形也该有一个多时辰,阿幺和收生婆都出来说还算顺遂,可……可……”
她忧虑地扭头望向产室,里头传出“哐当”一声脆响,仿佛有几件陶瓷物件落地。
拂耽延绕过杏叶,大步往产室去,距屋门不过三两步,门扇开了一条缝,阿幺从里头跻身出来,抬着两条手臂挡在了他跟前。“延将军进不得,大娘一切安好,不必过虑。”
拂耽延朝她抬起的双手一瞥,却见她两手满是鲜血,如同裹了两块红绸,他心底一凛,拨开阿幺便往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