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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放声笑了一回,却不过是善意的虚衍。谁心底不知拂耽延回了长安后是该问罪的,罪大罪小,是何罪名,尚不可知,可单看兵部等不到年节之后,如此火急火燎地要将他押送回京,只怕要落下不轻的罪名。
风灵接过拂耽延手中的那卷黄麻纸,细细地卷了装入行囊中,向那些商户与百姓道了别,重回了马上。待她再上马时,四下扫看了一圈,冷眼冷面尚在,似乎并不为这一幕所动。然她心底却只认个死理:在世为人,一言一行,并不能教天下人皆服,与其耿耿于怀,不若行端坐正,无愧于天,无愧于己,便足矣。
一行人走走停停,走得甚慢,将出城门时,张伯庸亦来相送,这却是风灵始料未及的。自索氏倾覆之后,张伯庸倒是看淡了许多,甚至无奈地向拂耽延笑道:“我与都尉一根绳上的蚂蚱,今日兵部来人,我送了都尉,明日吏部来人,又有哪一个肯送我的?”
风灵咂了咂味儿,倒也是这话。同是获罪,拂耽延终究是圣人眼里能瞧得见的人,情形很不一样,张伯庸大约是要等着吏部文书,就地解职的,连押送回京的资格都不会有。
既如此,风灵也少不得下马,作出冰释前嫌之态,宽慰几句,同他辞别。
及到出城驰上官道,已近晌午。
众人跑上一处地势较高处,拂耽延与韩孟皆不禁停下马朝敦煌城回望过去。那两名使者一路出城亲眼目睹了府兵们与百姓的拥戴,多少对拂耽延起了敬重,他驻马回望,他们也不催促,只在一旁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