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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挑起帐门进得帐内,拂耽延正光着上半身,自行擦拭着右肩头的一道刺伤,那伤口太靠肩后,他够了几次皆未着,反倒牵扯了另一处的伤,疼得他两道浓眉拧在一处,原就低压的眉头压得愈发低了。
风灵倒也不是没见过部曲光着上半身的模样,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换作了拂耽延,坚实宽阔的肩臂、肌理分明的腰腹,猛撞进她眼里,教她的面颊忽地红了起来,站在帐门便扭捏着不好进去。
“站在那处作甚?”拂耽延撂下帛帕,吃力地伸手去够一旁褪下的戎袍。
风灵移目望去,那戎袍上的血浆已干透,撑着布料发硬,气味难闻。她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压下羞臊,挪步向拂耽延走去,取过他撂下的帛帕,顺理成章地替他擦拭起伤口。
“贺鲁刺伤的?”风灵蹙起眉头查看那道伤口,竟是伤得不浅。
拂耽延冷着脸不搭理她。
风灵浑不在意,只顾细细验看他身上的伤处,见血的器刃刀伤有七处,尚有青紫淤肿多处。她暗忖:他这些见血的伤处该是全拜贺鲁所赐,那些淤青怕是在土崖下以身护了我所致。
越看越觉着胸口烧得慌,她扔下帛帕,甩门出去。贺鲁的囚笼就锁在不远处,她一面快步朝他走去,一面顺手取过一柄马鞭,带着一团郁火,抖开马鞭照着贺鲁便猛抽了七鞭。
因木笼阻挡,这七鞭只三四鞭落在了笼内贺鲁的身上,鞭子带了火,落得着实不轻,贺鲁一声不吭,尽数受了。
风灵略泻了火,扔下鞭子转身离去,贺鲁在她身后笑了几声,“可消了气儿?”
她不理会,寒着脸回了拂耽延的营帐,仍旧取了那帛帕,轻轻叹了口气,卷起衣袖慢慢擦拭起那些大大小小,已凝了黑血痂的伤口。
她的小臂上亦有淤青,赫然一大块,突兀地纠缠在她白皙的臂上。手臂从拂耽延跟前探过,突然被他一把握住,“疼不疼?”
风灵摇了摇头,又嘟起嘴点了点头,“你恼我,便疼,不恼,我便不疼。”
骤然有一股力,顺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下去,下一息她便已跌坐在了拂耽延的腿膝之上,紧贴了他光裸着的前胸,只觉他胸口蕴着一团火热。来不及羞臊,他的脸便已凑了过来,火热的口唇碾压过她微凉的唇,高直的鼻梁在她的面颊上蹭过,湿热的气息里仿佛还带了一丝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