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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奴渐渐的也垮了脸,暗怨自己亢奋过了头,竟忘了这一茬。
虽说自觉无望,风灵仍是往折冲府走了一遭,戍卫告知拂耽延领了百人在城外营房操练。风灵本不抱希望,并不想去讨个没趣儿,犹豫了片时,仍是跨上了马往营房驰去。
半个多时辰后,她蔫头巴脑地踏上回安平坊的路,满心满脑都是拂耽延那句冷冰冰的“绝无可能”。
好言赔笑地求他通融,他连正脸都不予她瞧,斩钉截铁地回她:“官中差事怎可同商队做派一般随意,随行人员的名录是早就拟下定准的。名录中女子人数仅有一人,再多出一人来,却要如何上报?在下奉劝顾娘子趁早收了这心思,另寻商队同行。”
她恨自己不长记性,明知他霜冻磐石似的脾性,还巴巴儿地跑去求告,也恨拂耽延那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威严肃穆样。
也不知阿史那弥射会在敦煌城内停留几日,风灵于门庭冷清的店肆中,焦躁烦闷了三两日,也想不出个像样的法子来。
一日正坐在铺子里憋着劲儿想法子,门外旋过一抹葱绿,一身葱心儿绿春衫,戴着半遮面皂纱帷帽的女子走入店肆,左右望过才解开下巴下的丝绦,除去帷帽,露出帽下的一头惹眼赤红卷发。
明艳照人的一张面容,骤然笑开:“风灵,发什么怔?也不来迎我一迎。”
“音娘来了。”风灵收回心神,笑着走上前,向她身后一望,竟只她一人前来,门外也不见车马,笑容顿时减了一半,“你一人走来的?怎也没个人跟着?”
索良音窘促地笑笑:“父亲不许姊妹们随意出入,我向来无人理会,若要备车马仆从,惊动了正院,又该惹了夫人不喜。倒也不是独身一人前来,可巧兄长唤了未生来说重修石窟的事,他出府时便顺道送了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