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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索慎进身边的华服突厥男子正处于这瞧与不瞧的两难境地,听见家仆的禀报,趁势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笑道:“索阿郎又有客至了。”
索慎进怔了一怔,心内暗叫不好,阿史那弥射鲜少来敦煌城,错过了今日,下一回还不知要待到何时,这商家女早不来晚不来,偏挑了这当口。心中虽怨,面上却显不得,索慎进无奈地端出笑脸,命家仆将风灵请进来。
阁子内的男客见状闻言也只得各自坐回席案后。此地商贾云集,邸店遍地,有个把女子行商原不足为奇,但索家向来一副簪缨清贵的姿态,各处规矩做得极到位。
也不必索慎进吩咐,听见有女客要进来,两名家仆自去抬了一架薄绢单幅的屏障来,好将女客与在座的男客隔开,不叫人将女子的面容全看了去。
风灵在家仆的引领下缓步走入阁子,迎面赫然一架在薄绢上绘了药师经变图的屏障,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的人家最爱摆弄这些劳什子,显弄高贵。将各人的眉目脸面皆遮挡了去,这还能瞧出什么山水来。
她跨前一步,隔着屏障盈盈屈膝,“诸位阿郎,风灵在此见礼了。”
索慎进知她是康达智的义妹,年纪虽长,却没脸端长辈架子,方要起身客套,却听她脆声道:“风灵在此既算得是晚辈,亦是个商客,日后少不得要仰仗各位阿郎。隔着个屏障,倒显得晚辈不尊重,且为商不诚,不若请索阿郎撤去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