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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碎和她说过几次她那双拖鞋该换了,许阿卿当时是这么说的,“年纪大了,恋旧,旧拖鞋穿得舒服。”

时间抹去了许阿卿生命的痕迹,却没有抹去过她存在于应碎脑海里的记忆。那些记忆如浪潮翻滚,在这五十多天中,在深夜里,在她孤身坐在家中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淌过她的脑海。

她拿起了自己的拖鞋,如往常一样换上。站起身走到客厅,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

应碎记得,她母亲应晚把她送来这里的第一天,那个傍晚,也是这样的红烧云。难怪今天这么想她奶奶。

那天傍晚,红光映衬老人慈善的眉目,许阿卿弯着腰,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问她,“你想不想吃冰棍啊,奶奶去给你买。”

不过六年。

物是人非。

只有四季轮回的夏天,和夏天的火烧云,以及西街103号,空荡荡的房子,还在。

应碎头往后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出,苦笑。

她当时怎么回许阿卿的来着。

哦,她冷淡又不屑地说了一句——“冰棍有什么好吃的?”

电话突然响了。

应碎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手指一划,接听,声音还有点闷闷的,“什么事啊?”

“出来吃烧烤,沙哥烧烤店。”岑野也没什么寒暄,直截了当地说。

“行,十分钟。”应碎的回答也干脆。

应碎把校服脱了,换了一件短袖和中裤,拿起茶几上的驱蚊水往左右脚腕上各自喷了一下,重新换上鞋下楼了。

沙哥烧烤店就在西街,走过去没几步路。老板是个实诚人,料材新鲜干净,也比较卫生,是应碎和岑野常去的地方。

应碎快走到沙哥烧烤店的时候,远远就见到门口岑野坐的那桌烧烤桌上还有一个人,还挺眼熟。

那不是陆京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