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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了低头,小声说一句:“我还没有考虑到这么周全。”

Devin连忙替我圆场:“毕竟这场收购案还没有进行到那个阶段,廖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整场会议开足四个半小时。

我早就习惯了这样节奏的生活。

坐在首位上的廖长宁的脸色虽然越来越差,却始终没有离开会场,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调整姿势,到最后也懒得动弹,靠在椅背上静静听我们的讨论。

结束之后,安排了聚餐。

我事先就跟Devin请了假。

所有人都离开光可鉴人的宽大圈形会议桌,廖长宁却一直坐在原位没有动,我受顾雁迟之托主动走过去他身边。他抬头看我一眼,眉尖微蹙,额头浅浅覆了一层水气,黑色眸光里像暗影嵌着两粒宝石般潋滟。

他勉强勾起唇角冲我笑一下:“怎么不去跟他们玩?”

我直接问他:“你还好吗?雁迟说你直接从医院过来的。”

他微怔片刻,就用右手掌扶着桌面慢慢的站了起来,还不忘跟我说:“我没事,就是坐太久,腿有点麻了。”

我沉默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痛不痒的安慰太过虚浮,还不如不说。

他倚靠着桌子站在我对面,低声说:“翘翘,你表现的很好。”

我抬头看他。

廖长宁浓密长睫下的眼眸之中带了一丝春日里慵懒的轻愁,他叹一口气,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些矛盾的烦恼:“最开始不希望你这么要强,只想你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后来送你出去,我在你身旁远远看着,看你阅历渐增,生活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愈发觉得我的存在只是多余——”

他很少用这种怅惘迷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鼻尖忽然一酸,又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廖长宁虽然性格沉静,但是因为年少得志,在我面前很少有这样情绪低迷的状态。

他抬手轻轻抚摸一下我左耳侧垂下来的头发,不经意间我们就离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