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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光洁的手指让言早再次陷入浑噩:是不是什么时候,她又开始做了个梦?
四处无风,卧室的门却“啪”地一声关上。
言早不禁向后坐在地上,后背撞翻了一个篮子。
柜子旁边的洗衣篮中,有几件数月前就堆在这里的衣服,它们被言早刻意忽略,不愿回忆。如今洗衣篮倾覆,一件冲锋衣外套也跌出,从外套口袋中缓缓滑落一枚银亮的钥匙。
钥匙啊钥匙,没有生命的钥匙,却从她的梦境追出现实。
月光照在钥匙上,跃动着噩梦的光。
门外,她听见似曾相识的嘶吼声。
言早握起它。
——蓝胡子留下钥匙,叮嘱他的妻子不要打开城堡深处的那扇门。
她违背了誓言。
看见房间中的尸山血海,干净的钥匙跌落进血泊中,血痕怎么洗也洗不掉。
怎么办?
言早站起身。
白色的勿忘我铺满了属于言早的天地,洁白的花瓣被放大无数倍后融入黑暗,甜中带苦,一如她的人生。
言早走向卧室的门。
他握着她的手,那双手是干的热的。他亲吻她的额头,那双唇却是冷的湿的。
可是一个冰冷的人,该如何温暖另一个冰冷的人?
言早把钥匙插进锁孔。
单薄的白骨和孤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