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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和长荣做那个决定,我还觉得对小弥不公平,热娜又反对,我也不是没动摇过。现在看两个孩子这么好……她也该放心了。”
临近黄昏,窗外零零碎碎,飘下翳腻的雪珠子。
忽然有人通报,说盛长荣到访,正在院子里等候。
沈州同和叶澜起身去迎,把他拉进门厅。盛长荣呢子大衣的两肩落满雪片,声音也肃冷绷直:“元旦了,我来拜访沈老。”
叶澜说:“爸不太舒服,在吸氧呢。快进来,长荣,进来说。薇薇也回来了,跟恩知在露台呢……”
盛长荣似乎被触动了一下,眉头用力一捏,嗓音也起疙瘩:
“就不进去了,沈老身体不适,我改天再来吧。”
回身正欲出门,又似乎想起什么,转头问:“俩孩子的好日子敲定了没?”
叶澜赶忙回答:“说是明年上旬到长岛订婚。咱们出去不方便,回来就在北京也办一场私密的。”
“薇薇还是那么瘦吗。”
“回国以后,比以前看着是丰圆点了。”
沈州同这时欲言又止地插了腔:“长荣,热娜她……”
盛长荣眼神微黯,叹口气:“不剩多少日子了。叶澜抽空去看看吧。这几天状态好一点,能认人了。”
走出几步,在门口与寒冬交界之处驻足,他没有回头,呼吸之间还漂浮着冬日的白汽,“别告诉薇薇。”
沈州同目送他离开,摇摇头,拉着叶澜往里走:“这父女俩,脾气是一个赛一个的倔。”
沈家露台上,天灰得很浓,像是整块污湿的粗布面,还能拧出些雨水来。
星点的小珠粒,在半空中冻成雪,纷纷扬扬往下散落。
北方的冬季非常寒冷,风又格外硬,似要把这种寒冷往皮肤里面凿。
盛凌薇侧头轻靠在沈恩知肩上,与他并肩坐在宽大舒展的遮雨蓬下。她刚要说话,不小心就着呼吸吃进几颗雪,嘴里就小小地噎了一声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