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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通话,她错过了开门的电梯,在她的注视中,电梯如常升起,她收回视线,拒接了电话,大步往另一侧扶梯中的人潮走去。
那是她们分开后的第十五天,她以为,各自应该放下,继续自己的生活,藕断丝连很没必要。
但在顾湉汐只言片语的讲述中,她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
那是她们的五年。
“第二天订婚现场,他当面和梁叔叔说订婚取消,这场婚事不作数了,然后当天晚上飞抵波士顿,开始申请FDA的创新药快速上市通道,在此之前,没有国产创新药在美上市的经验,大家都觉得他疯了,这事不可能做到。”
“那段时间,白天他带着团队完成各种审批手续,晚上处理国内公司的事宜,中间还从硅谷那边拉来了一笔新投资,缓解了公司资金链断裂的问题,两个月,他完成了大家都说不可能做到的事。”
“川禾的BTK抑制剂在美成功上市,资金链危机顺利解决,本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收到审批通过邮件那天,我也在现场,我问我哥接下来什么打算,那两个月,他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我以为他会先休息几天。”
那天的夕阳很漂亮,当时她们站在川禾在波士顿的研发中心办公室,落地窗外,是一副绝美暮色图,橙黄色的晚霞浸染着大地,像是一副浑然天成的油画。
余晖照在顾时屹的侧脸,盖住了他满目的疲惫。
她哥就是在那样一幅景象中订了一张飞往奥斯陆的机票,两个小时后起飞。
她劝她哥:“不用这么急吧,好歹先睡一觉。”
她哥笑了笑,说已经让暮暮等很久了,十几个小时的航班,补觉足够了。
“我说不过他,开车送他去机场,团队里的人都跟着我哥没日没夜的熬了两个月,我以为我是最适合的。”
话到这里,她忽然停顿,那场事故,和她不无关系:“去机场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辆疲劳驾驶的重卡,它速度很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避,最后关头,我哥打死方向盘,没让我和卡车撞上。”
陈暮全身发抖,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早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滑落,她死咬下唇,无声泪落。
“我只是昏迷过去,很快就醒了,但我哥他,全身脏器破损,失血性休克,多处粉碎性骨折,神经受损也很严重。”
“他在ICU躺了整整半年,中间医生其实下过很多次病危通知,那期间,他醒过两次,第一次清醒,他确认我没事之后就又晕了过去,第二次,他要我和他保证,你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也不记得那半年他做过多少次手术,最后命保住了,只是那双腿,站不起来了,他的骄傲让他一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因为你,他挺过来了,他只很短暂的颓废了半个月,就开始配合所有的复健治疗。”
陈暮无法把顾湉汐描述的画面和她记忆中清风霁月的顾时屹联系在一起,心口痛到无以复加,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有问题徘徊在嘴边,但她发现她痛到失语,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