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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屹嗯一声。
陈暮忍不住笑出声,捕捉到她的笑意,顾时屹又说:“做科研就是这样的,总不会是百分百的成功率,一万个人做实验,九千九百人都会是失败的,但成功的那一百人,就会推动科技进步,以后,要多学会从别人身上找问题,少怀疑自己。”
听了这番劝导,陈暮心里那点郁结顿时就消了,讲得好,干嘛要怀疑自己,她这段时间一定是被师兄师姐们压榨的太狠了,出了问题竟然只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出错了,她数的挺认真的,为什么不去怀疑是药物有问题或者什么别的环节呢。
转念又想到他讲的那位博士师兄,她问:“不过你师兄真的好惨,他顺利毕业了吗?”
顾时屹说:“这是我硕士最后一年发生的事情,那位师兄当时博士第三年,后来听说师兄的课题重头再来了,应该是延毕了。”
关心完别人的问题,陈暮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无理取闹,她慢慢靠进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认错:“我刚刚,不应该随便对你发脾气的。”
顾时屹平平笑一声,揉揉她的脑袋:“有脾气可以冲我来,别把自己气坏就好。”
听着这般柔情四溢的话,陈暮心里泛软,胸腔四溢起一股无名情绪,原本一段时间不见,她还担心她们之间有什么会变了。
可经过这一茬,她发现,一切如常,得出这个结论的陈暮心情很愉悦,她抱在他腰上,从他怀里坐直身:“那我现在就给师姐发消息,这药有问题。”
顾时屹说:“我只看了几张脑片,也不敢百分百说一定是药有问题,问题可能出在药物本身,也可能出在实验过程,这些脑片,是你做的实验吗?”
陈暮摇摇头:“不是,是师姐做的实验,我现在是实验室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数细胞洗试管这种活,全是我来。”
听此,顾时屹给出诚恳建议,“不如你现在给你师姐打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她实验过程出了错?”
陈暮略一思索,接受了顾时屹的建议,她给师姐打过去电话,告知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五分钟后,电话挂断,看表情,某人好像更气了,顾时屹问:“你师姐怎么说?”
陈暮:“师姐说,问题出在了实验过程,她用氨基酸诱导神经毒性,氨基酸难溶,她偷懒用了水浴锅,结果EP管被煮烂了,但她懒得重新做,就用EP管里剩下的继续做了实验,其实她感觉这样可能不太对,但我不理解的是,她都意识到问题了,为什么不直接重新做,还让我数。”
顾时屹安静听完她一长串吐槽,揉了下她的脸,问:“你们实验室没有全自动细胞计数仪?”
“机器坏了,老板还没买新的,最近师兄师姐做的实验,数细胞全是我的活,眼睛都要看瞎了。”
顾时屹听着她颇愤慨的吐槽,笑意深了些:“这么惨,就逮着你一个人压榨?”
“没办法,谁让我是实验室唯一的研0小白呢,手上没实验,就是干杂活的,不过等复试结束,有其他人进来,我可能会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