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为患 第32节（2 / 5）

他说到这里冷哼一声，眼中闪过阴翳。

“我知殿下心中抱负，可这事尚需徐徐图之，不可心急。”赵霖道。

司马邳看向远处的樟树，“都对我说不可心急，如今桓氏掌八州军权，视朝廷政令如无物，王谢各怀私心，再不急，只怕来日不是王与马共天下，是四姓共天下了。”

赵霖直冒冷汗，虽然这些日子与这位琅琊王交流许多，但听他这样直言不讳表达对四姓的不满，依然让人心惊。

“司马是天下之主，纵使权臣能吏如过江之鲫，殿下该想的，不是如何消灭他们，而是怎样权衡他们。”

罗焕噗嗤笑道：“当然是高人，不然玉度怎会千里之隔来求师。”

卫姌笑了笑。

此时，在他们说话的小厅外，路过的赵霖与司马邳都停下脚步，听他们议论。开始士族子弟一番议论司马邳的言论让赵霖眼皮直跳，心道这罗熊邓三姓真是大胆，背后连皇亲都非议。

直到听见卫姌说的那两句，他面色稍霁，后来见里面又闲聊起来，司马邳也露出不耐的表情，两人从后方游廊离开。

走得稍远，赵霖道：“卫小郎君不骄不躁，谦虚向学，在士族子弟中也算佼佼者。”

司马邳转过脸来，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赵师未与我坦言。”

赵霖大惊，“殿下为何这样说”

司马邳道：“当年王导手握朝政大权，南渡时又与三吴四姓达成协议，功绩震天，王与马共天下的言论就来源于他。你可知当时就有人劝他代司马氏而王天下”

赵霖道：“王相与元帝情谊深厚。”

司马邳微笑看他，“赵师莫非是听他夸赞高人，心中高兴”

赵霖咳嗽一声，道：“殿下不是听到‘所谓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亦眉目舒展”刚才他一直观察司马邳的脸色，他当时神情一缓，绝不会作假。

司马邳道：“说的好听而已，他这样年少的郎君，不过人云亦云，学人口舌而已，又怎会有自己见解。”

赵霖道：“殿下这话说的不对，便是人云亦云，也要云之有物。历来学习都是去芜存菁才有进益。”

“就怕是个卖弄口舌之利的，”司马邳不疾不徐道，“这些人我见的多了，士族子弟夸夸其谈者众多，可论真实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