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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朱曼玥枕在他肩头,离他太近,他扭过头就已经很艰难了,没法将唇贴上她的脸颊。
她看起来着实累坏了。
一定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辛苦极了。
萧宗延看她的眼神透露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爱, 在她耳畔沉缓地低语:“回家再睡?”
他要是不出声,朱曼玥都秒睡了。
他的声音让她从短暂的睡眠中倏然惊醒, 头狠狠地点了一下,随即挠了挠额头,不情不愿地将坐姿摆正,蹬腿扭动, 直到身上的筋骨都舒展开, 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哭的时候其实有很多话想对萧宗延说。
除了因为委屈蓄积的苦水需要倾吐, 遇到的严苛上司想要骂,她还有很多思念和爱意想要传达给他。
可是现在她精疲力竭, 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脑海里如填满了浆糊般浑沌不堪。
这些想要对他说的话都化为了软乎乎、粘腻腻的咕哝, 仿佛回到了初生时最原始的状态。
萧宗延还是很想吻她,但是看她睡意这么浓,又怕惊扰她,倾身径直拉过她那边的安全带替她扣上,把车载空调的扇叶扒向一旁,重新发动了引擎。
北京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有它特有的加班文化。
凌晨一点,高架桥上依然川流不息,路上的行人也不少。
巍峨的写字楼里灯火通明,途经的商场霓虹闪烁,连柏油马路上的路灯都比别的城市亮一些。
所有人都在努力而艰难地活着。
刚才萧宗延回到家的时候夜色深浓,保姆大姐已经下班走了,却专程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朱曼玥这几天都睡在他的房间,可能偷偷哭过,因为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很多揉成一团略带濡湿的纸巾,有几团方方正正地粘在一起,明显是拿来擤过鼻涕的。
可怜见儿的。
怎么他几天没顾得上管她,她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车进了院子,萧宗延停好车后,朱曼玥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