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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她遣了心腹赖嬷嬷去底下暗查,又着老二帮着瞧看今年的账册子,甚至她还拿出自个的嫁妆私产来叫儿子两厢作一下对比,却最终也没瞧出有丝毫的问题,仿佛今年就是因为年头不好的缘故,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租子减收、物价飞涨、店铺亏本的局面,等至最后银子到了她的手里就只能是如今这番情景。
这管账的第一年就遇上一个坏年景,贾母的心情自然可想而知,等到了又一个来年,他们府里远在金陵近半成以上的上等好田已经因着去年的旱涝问题退化为了二等田,这收成自然也作减半来算,总体上甚至还不如去年,而这一年贾母的生活却又比往年更见奢靡,只她新打的几套头面就花去了近千两的银子,更不要提她平日动则便对身边之人的那些大手笔厚赏了,及至最后平帐的时候,逼的她不得不从府里素日的人情往来上扣除这少掉的窟窿。
而及至上个月各处的管事们对完账之后,情况已经坏到要动用府里往年存银的地步,若是照此发展下去,她估摸着府里迟早会发展到入不敷出的田地。贾母自知自个儿素日便是个安于享乐之人,且她掌家的初衷便是想从中得些实惠,现在这权利既然已经变成一个烫手的山芋,她也实在没有那个力挽狂澜的本事,自然也就起了要将这管账的事宜移交出去的心思。
然这权利最后如何移交法却是甚有讲究,既要保证她将权利交出去后,她依然能够继续享有目前府里最大的话语权,还要能一直维持着她这一品诰命夫人的排场。至于族里的宗妇族老们里暗地里对她偏疼小儿子的非议,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洗白一下她的名声。
恰好此时又赶上了府里除服,贾母便趁着他们兄弟俩开祠堂祭告祖宗的当口,请了隔壁宁国府的贾代化前来做个凭证,等贾赦他们从祠堂里回来跪拜母亲时,贾母先是上演了一场忆亡夫的戏码以唤起儿子对她这个母亲的恩情,又当着代化之面直言贾赦如今算是荣国府真正地主人,当时细节自不用赘述,反正最后贾赦是被感动的痛哭流涕,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以后让弟弟继续住在荣禧堂里。
且不说当时的贾政是如何想法,只说王氏当天回去便将她卧房中凡是能听个响的物件皆给摔了个彻底,心里一边诅咒着大房的那个病秧子怎么还没死,一边怜惜的将自个刚生的女儿元春抱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王氏便抱着还不足月的元春去了贾母那里,藏起心里的万般不舍,脸上却笑着说,“老太太先头还说咱们元春将来定是个有大造化的,生在那样的日子里以后想不出息也难,只可惜媳妇是个愚的,若是姐儿以后跟着我,怕不是要耽误我儿的前程。老太太是个仁慈的,岂不要怜惜一下自个的孙儿?”
贾母此时刚卸掉了理账之权,正是空虚无着的时候,王氏的此番作为岂不正和了她的心意,且又见王氏满脸隐忍的不舍之意,于是心里直以为这定是她那小儿子的主意,这是用女儿来予她解闷来了,便满心欢喜的将元春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