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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沧瞧常虚极,只望着那铁面男子道:“孩子,你十分恨爹爹罢!”
那铁面男子冷笑一声,缓缓抽出身后长剑盯着凌沧,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
凌沧惨笑一声,对常虚极道:“你决意背叛主上了?”
常虚极“呸”了一声道:“那老匹夫狂妄自大,素来不把常某当人,我早就想他把碎尸万段,待我破得天机图之迷,一统宇内时,方叫他知道常某的手段。”
凌沧叹道:“天机图在我床下密室中。”
常虚极向身边一蓝袄女子使一眼色,那女子登时会意,绕开凌沧进入他的卧室。只听屋内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机关启动一般。不多时,那捧着一张布状事物回到常虚极身边道:“教主。”
常虚极迫不及待的接过女子手中的事物,看了看,忽拔出长剑向这事物劈下。却不料,长剑反而被震开,那布状事物毫无损伤。常虚极狂喜道:“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哈哈哈哈……”
凌沧看着常虚极,忽然苦笑一声,面如死灰,伸掌向自己头顶击落。当手掌刚要触及天灵盖时,突然被一只犹如钢钳的手捉住——正是那铁面男子。
那男子冷冷道:“死之前,先告诉我谷汐渊和段素素在哪。”
凌沧大笑,突兀而癫狂。
忽来的倾盆大雨,将几人的身形无端打得渐小。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
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工天随往。
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
十一
清秋幕府井梧寒,
独宿江城蜡炬残。
永夜角声悲自语,
守天月色好谁看?
谷汐渊一席素衣,静静立在落月山庄门前。
他看着打满灵布的山庄,不禁微微感叹,人在世,不过弹指间罢了。
凌沧过世已三日。
凶手没有遗留任何踪迹,留下的不过一个词罢了。
“剑歌…”谷汐渊喃喃念道,他想不出凶手提这二字的目的,也猜不出凌沧死亡的背后究竟有多少黑幕。
以及…这场武林会发动的原由。
凌沧究竟是谁?与谷家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丝毫不抵抗就被人杀死?
这一切,都成了迷。
谷汐渊毫无头绪,任他再如何绞尽脑汁也无济于事。
“罢了,这便是天意罢!”
他想到了凌可心,那个自从凌沧死后便失魂落魄的女子。忽的,他感觉自己实在亏欠凌可心太多,也许今生也无望还清了。
想到这,他不禁长叹。
天边那云,正红。
凌可心在房中坐着,面色蜡黄,满眼尽是伤痛与倦怠之色,她那原本明媚清亮的眸子中却只有无尽的哀伤。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下意识的动了动,却终究是止住了。仍是坐在那里,将那敲门声隔绝在外。
“凌姑娘,你连谷某也不愿见了么?”门外那人传来淡淡的叹息。
“谷大哥…”凌可心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她叹气,自己终究是无法狠心不见这个人么?
门开了,门内的女子凝视着门外的男子,深深,深深。
“凌姑娘…”谷汐渊竟然不相信眼前这个憔悴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凌可心,他心中没来由的揪了一下,“凌姑娘,还请节哀,凌庄主的仇,谷某决不会坐视不理。”
凌可心惨笑道:“谷大哥,你莫要安慰我了,我看的出来,我爹的死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对么?”
谷汐渊点点头,不由得叹道:“凌姑娘,谷某无能,竟看不出丝毫端倪。”
凌可心默然半晌,忽然小声啜泣道:“我看,没用的该是我罢,爹爹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却连为他报仇都不能。”
谷汐渊无以为答,低头沉默。
凌可心叹道:“谷大哥,下步你打算怎么做?”
谷汐渊沉吟一番道:“唯有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了。”
凌可心颇有不解,疑惑道:“谷大哥的意思是?”
谷汐渊道:“凌庄主故去前,曾留下剑歌二字,谷某揣度,料想与害凌庄主的贼子定有莫大干系,当下我们并无提前找出凶手之法,所以便只有以静制动,等他们先出招了。”
凌可心思索半晌,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说罢,又是重重叹息,叹息声中说不出的凄凉悲怆。
谷汐渊来的目的正是把自己的想法得到她的认可,但他见凌可心这副模样,心中不忍,便开解她道:“凌姑娘,庄主故去,你我纵然有通天彻地的能耐,也无法让庄主复生,所以还望姑娘想开些。”
凌可心嘴角略微上扬,强笑道:“多谢谷大哥,我自然理会得。”
谷汐渊见她强颜欢笑,眼中的忧愁却浓得无法化解。心中自是无比焦急,却苦于没有劝解良策,甚是烦乱。便不愿多呆,告辞去了。
凌可心望着远去的素衣淡影,纤瘦的身子立在风中,衣衫稠带随风而动,脑后秀发猎猎飞扬,遮挡住她半个面孔,此时的她,没有人知道在想什么。
碧蓝天空,只余孤雁,苍茫划过天边。
庭台,小榭,夜半,独酌。
谷汐渊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有些醉了,眼中的景物已经呈一片朦胧之象。无数画面从眼前一一闪过———凌乱不堪,他无法将这些事串连在一起,好象有什么关键的问题无法解开。
正当谷汐渊兀自出神之时,头顶忽有人笑道:“秋日渐寒,小弟在上边可冷的紧,不知谷兄可否能请在下喝上几杯暖一暖身?”话音未落,只见一人翩然落下,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谷汐渊一惊,自己头顶有人在居然不知,那人若有意加害,恐防不胜防。想到此节,谷汐渊不禁微微后怕,脑后冷汗涔涔。
那人似乎看穿谷汐渊所想,不禁笑道:“谷兄不必担心,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方才耳目众多,不便现身,还请谷兄饶恕则个。”
谷汐渊微定心神,见这人约莫二十岁年纪,长相很是平凡,倒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身着青灰色长袍,腰悬佩剑,身材颇为挺拔,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意。谷汐渊见他淡定含笑,想他应并无恶意便道:“既然如此,还请兄弟喝上一杯。”
那人笑赞道:“谷兄果然豪爽。”
谷汐渊看着此人,忽然觉得有些面善,脑中灵光一现,回忆起了这个人的身型与说话语气,便道:“你是那晚的…”
那人接过话头笑道:“在下正是那晚的马贼。”说着,他朝谷汐渊挤了挤眼睛。
谷汐渊不由得哑然失笑,却也对这人的身份感到怀疑。
那人却不客气,径自走到桌前自斟一杯,道:“谷兄,我知道你怀疑我的身份,你且少安毋躁,待我细细给你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