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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沧拉了凌可心到自己书房,还未合好房门,便听凌可心道:“爹爹,你刚才那话怎么...乱七八糟的。”说着,面上一红。

凌沧呵呵直笑:“知女莫若父,爹爹虽老但还不至于糊涂,难道连女儿的心思还看不出么?”

凌可心被凌沧看穿心事,娇羞无限,明艳不可方物,羞羞叫了声:“爹爹,你别说啦,再说我可不理你了。”

凌沧笑道:“女儿果真大了,还知道害羞了。”说着,刮了刮凌可心的鼻子,“不过那谷小子也确实不错。”

凌可心扭捏无比,刚想撒娇不认,但转念想到谷汐渊已有妻子,心下不禁黯然道:“不错又怎样?谷大哥...谷大哥已经有妻子了。女儿又哪有什么希望?”

凌沧轻轻揽住了凌可心道:“傻孩子,爹爹说行,那便是行。你切莫多想了。”

凌可心素知自己父说一不二,说到固然做到,不由得喜出望外道:“爹爹,你不是哄女儿开心么?”

凌沧抚着凌可心的秀发道:“傻孩子,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娘去的早,你便只有爹这么一个亲人,若没人能照顾你终身,倘若有什么不测,爹哪能安心的去?”

凌可心道:“爹爹又瞎说了,您定会长命百岁的。”说罢,自顾自把头埋在凌沧怀中,全然未看到凌沧面上的苦笑。

凌可心忽问道:“爹爹,你给谷大哥的是什么?怎么他的表情那么奇怪?”

凌沧道:“那是爹爹给你讲过的‘北冥剑客’的武功,旁人练了没什么大用,若是象谷家世代守剑人,练了便有天大的好处。”

凌可心奇道:“天大的好处?什么好处?”

凌沧道:“那功夫可以解除谷小子剑灵反噬之危,更可以使他自由御得那‘剑荒’奇剑。对他来讲,却是妙用无穷。”

凌可心点头道:“难怪。”

这时,门外响起一人声:“老爷。”

凌沧道:“姜白么?进来罢。”

那人应了,推门而入,一身下人打扮模样。那人走到凌沧身旁耳语几句,凌沧面色倏变,看了看凌可心道:“可心,你先出去罢,爹爹有事要做。”

凌可心甚是了解父亲,情知必是重要事情,也不敢打搅,便道:“是,女儿告退了。”说罢,推门离开。

待凌可心走远后,凌沧望了望姜白道:“消息准确么?”

姜白道:“确然无误。”

凌沧嘿了一声,道:“来的可真快啊...”

凌可心出了凌沧书房,想到这几日可以与谷汐渊朝夕相对,心中不禁一欣喜,甜丝丝的甚为受用。

凌可心想着谷汐渊发呆半晌,回过神来寻思道:不如去找谷大哥...刚想动身,又觉不妥:这样见面,未免过于尴尬...她思前想后,终是难下决断。忽想起凌沧之语,心中陡然勇气倍增,念道:何必想这么多?爹爹说的话定有他的道理。想到此节,凌可心莲步轻移,径自去了。

谷汐渊从凌沧初得了《落日谱》,自是惊喜,他不敢荒了时间,忙回房间潜心钻研。

初时,他对凌沧颇有顾忌,生怕他借秘籍之手加害自己,便只是浅尝辄止,不肯深入。但经过研读,他已经秘籍上所记载之功不假,便渐渐宽心,去了敌意。

《落日谱》乃谷汐渊祖父北冥剑客晚年所创,主旨是为了压服‘剑荒’剑性,免除剑主受到剑灵反噬之陷。按谱上记载,这剑灵实则是一股逆于人体的真气,剑灵发作便是倒逆真气盈溢体内,内息紊乱。‘剑荒’乃天下第一等神兵,铸成出世之时已饱饮天地灵气。使剑之人会在无意间吸取剑内真气,虽然每次吸取极其微小,但这剑中真气甚是古怪,在体内凝聚不散。是故,人若使这剑久了,必会为剑中真气塞满体内,狂性大发,如若走火入魔。

明了剑灵之意,谷汐渊依谱所载,凝神运气,搜寻体内偏逆真气。果不其然,他焦阳三脉,足肾阴经等经脉处,均凝聚了数处真气。

寻到了偏逆真气,谷汐渊便运起谱内所记载的内功心法,化解这些真气。不多时,他便将焦阳三脉的偏逆真气尽数化解,与自己真气汇合运转。但不想,虽然过去异种真气已经随自己真气运转,但那奇怪的真气仍是凝聚不散,不受自己驱使。谷汐渊明白这是因为手上的《落日谱》只是上部,现在已经性命无碍,他倒也并不着急。

谷汐渊循序渐进,依照所记功法,将体内异种真气悉数化解,绝了后患。他运功完毕,睁眼之时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三更,但谷汐渊却丝毫不累,反而神采奕奕,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他发现,在自己床前桌上放了一张字条,谷汐渊取过读后,面露苦笑,将字条在烛火中燃了。

翌日清晨,谷汐渊早早便到了落月山庄正厅,见凌可心穿了条绿绸软裳,头顶凤铭银钗,两颊扑了淡淡脂粉,娇俏可人,眼波似水,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谷汐渊为她美丽所震,也是一怔,但他定力超群,立即恢复了原先神态,向凌可心施礼道:“凌姑娘,你来的可比谷某早。”

凌可心笑面如花,道:“谷大哥,落月山庄后有一处绝景飞瀑水潭,甚是美丽,不如由可心领路,带你参观下。”

谷汐渊点头道:“有劳凌姑娘了。”

二人出了落月山撞,由凌可心领路,在山间小路穿行。不多时,眼前山路一转,一条瀑布倾天而泻,隆隆而响,气势滂沱。而瀑布下,却是一方静怡水潭,瀑布与水潭相得益彰,互不相干,一动一静,极为炫目。这水潭旁似乎有一条沟壑,却又丝毫不影响水潭,将瀑布之水尽数吸去,如此巧夺天工,成天下之不能的奇景,倒真是配得上“绝景”二字了。

谷汐渊见如此景色,不由得大大感叹,随口吟道:“

幽意天断绝,此去随所遇。晚风吹行舟,花路入溪口。际夜转西壑,隔山望南斗。潭烟飞溶溶,林月低向后。生事且弥漫,愿为持杆叟。”

吟罢,谷汐渊问凌可心道:“凌姑娘,这潭甚是漂亮,不起丝毫涟漪,能否告诉谷某这潭唤做什么?”

凌可心正自瞧着谷汐渊出神,被他冷不丁这么一问,倒显得有些尴尬:“爹爹叫它凝玉寒潭。”

“寒潭?”谷汐渊惊讶道,“我却没见过如此鸟语花香的寒潭。”

凌可心点点头道:“是啊,别说是你,当初爹爹同我讲时,我也决计不信呢。湖面温度适宜,与地上无异,而湖底却冰冷刺骨,寒气逼人。”

谷汐渊奇道:“若湖底真如凌姑娘所言,怎么会无冰?”

凌可心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爹爹说,这个世界千奇百怪的,这样的湖倒也不奇怪...”

谷汐渊点点头道:“天地造化,果然神妙。”言罢,竟呆呆望着凝玉寒潭出神。

凌可心见谷汐渊这副模样,问道:“谷大哥,你在想什么?”

谷汐渊回过神,叹气道:“我在想,这世上与这寒潭相似的人倒也不是没有。”

凌可心奇道:“相似什么?”

谷汐渊道:“表面上道貌岸然,谈吐不凡,实则内心阴险狡诈,无时无刻不在想致人于死地。”

凌可心秀眉一皱道:“谷大哥,你说的是谁?天下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谷汐渊沉默不语,兀自望着湖面出神。半晌,他叹道:“凌姑娘,我们走罢。”

凌可心知他不愿提及往事,就也不再追问。眼睛余光无意一瞥,见一灰色白脸小兽正自探脑张望。凌可心眼中笑意一闪,捅了捅谷汐渊道:“谷大哥,那是什么?恁的可爱。”

谷汐渊顺着凌可心目光看去,见那白面小兽也正看着自己,一条长尾弯卷而动。谷汐渊识得这物,便道:“据《广雅》所载,这畜生该是‘玉面狸’了。想不到这地方居然也有。”

凌可心掩嘴微笑道:“玉面狸?这名字倒俊,只是这模样却是滑稽。”

谷汐渊点头笑道:“凌姑娘,不若谷某捉了它送你。”

凌可心看了看玉面狸,摇头道:“捉了它,它便失了自由,即便吃喝再好,却也是不快乐的罢!”

谷汐渊暗暗点头,心中攒道:这姑娘能想到这么一层,却也不易。便道:“凌姑娘,那这次便算谷某欠你一次,他日凌姑娘若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要谷某力所能及,自然拿来送你。”

闻谷汐渊所言,凌可心面上发烫,心道;我若要你,你也肯给么?但想归想,这话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凌可心默然良久,忽道:“谷大哥,不如你送我朵花儿吧。”

谷汐渊一怔:“花?”

凌可心点头道:“是啊,寒潭后方还有处花地,很是美丽的。”谷汐渊道:“那有劳凌姑娘带我去瞧瞧。”

凌可心牵着谷汐渊,向寒潭后又行了一程,见一片洼地。凌可心道:“就是那里了。”

谷汐渊依言所望,不由得惊叹道:“天姥峰果然妙景无数,让人流连忘返。单是这紫色花海便让人陶醉了。”

凌可心道:“谷大哥,这花儿不仅美,连名字也十分好听。”

谷汐渊奇道:“这花儿叫什么名字?”凌可心道:“这花儿名字与它习性有关,说来也怪,这花儿一见日出便全力绽放,一到落日之时,便合苞不出。由此,我们都叫它朝开暮落花。”

“朝开暮落...”谷汐渊小声念了一遍,点头赞道:“果然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