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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殿堂中,并排站了三三两两的人。

前方为首一人背手而立,静静望着殿堂中供奉的一方神翕。

不多时,殿外一黑衣男子推门而入,急急走到为首之人身旁低声道:“教主,五圣使已经抵达落月山庄,正静侯您的吩咐。”

为首之人点点头道:“你传我令,命他们不可妄动。”

黑衣男子躬身道:“是。”

为首之人又道:“断水使的消息来了么?”

黑衣男子低声道:“来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极细小的薄纸,捧到为首之人的面前,恭敬道:“请教主过目。”

为首之人“嗯”了一声,接过信细细阅读,面上已渐渐显露出狂喜之色。读过信后,为首之人放声大笑道:“天佑我道天神教!天佑我常虚极!”

这人正是道天教主常虚极。

常虚极回身对教众人群道:“诸位,咱们即刻启程,要不了多久,这天下便是咱们道天教的囊中之物了!”说罢,又是哈哈大笑。

常虚极身后教众齐齐拜道,均是高声道:“天佑道天,教主一统江湖!”

“哈哈哈哈哈”远方,常虚极那狂妄的笑声回荡。

那一抹风韵,淡淡的回响在大地。

风吹罢!

风吹罢!

你那衣袂,温柔的飘荡。

白衣女子眼中倒映着这个白衣男子,映在她的眸子中,也映在了她的心里。

“你还好么?”那清丽绝伦的人儿,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更是明艳照人。

谷汐渊点点头,道:“凌姑娘,不到一日,我们又见面了。”

凌可心面上一红道:“想不到谷大哥也是来见爹爹的。”说着,望了望不远处拈须不与的凌沧一眼。

谷汐渊看看凌可心,有看看凌沧,思忖这父女两人竟然性格孑然不同,凌可心虽然大小姐脾气重了些,却单纯无比,而凌沧城府极深,二人倒真是无相似之处。谷汐渊心中虽然仍是气愤无比,但碍于凌可心面子不好发作,便强忍了怒火道,温言道:“是啊,我已经见过令尊了,那么,也该告辞了。”说罢,抬腿便走。

凌可心芳心大震,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凌可心在今日清晨离开峰下客栈时,实是含泪而别,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就此于谷汐渊分别,但她生性要强,知自己若是与谷汐渊一同上山,临别时定然会按 捺不住倾诉衷肠,便下定决心,不辞而别,她本拟今生无望再见谷汐渊。在临走之际,留下表露心意的信。

但她这一路行来,满脑子皆是谷汐渊的音容笑貌,思念之情满溢心胸,思忖自己今生与谷汐渊算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不禁心如死灰,一路上,少说了哭了四五回。

到了落月山庄见到凌沧时,她双眼早已高高肿胀,凌沧本是做大事之人,对女儿这点异常自是丝毫不放在心头,随口问了几句便被凌可心敷衍而过。

凌可心回房沐浴更衣完毕,已暂且收拾得心情,她听闻庄上来了一位爹爹极是看重的年轻侠士,正在设宴款待。按她的性格本是不欲理会。但念到自己父亲乃是庄主之位,自己理应出面。她装扮一翻后,前去见爹爹的客人,却不料,这个让自己爹爹无比看重的客人正是自己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谷汐渊。

凌可心陡然见到谷汐渊,当真是喜不自胜。但谷汐渊又突然辞别,心中便一下乱了,一时间想不出半点挽留之语。

谷汐渊向凌可心道别,其一正是对凌沧大为不满,他本是为藏星寒才来参加剑歌会,既然凌沧有意戏弄自己,他自是不会在此多呆。

其二,在他洞悉了凌可心的心意后,再与她见面时,实在太过尴尬。谷汐渊自知自己与他实无任何可能,多留下去恐怕会产生不必要的瓜葛。

二种原因相加,谷汐渊更是不愿多留一刻。

就在谷汐渊将要迈出厅堂时,凌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谷大侠请留步,老夫有话要说。谷大侠听完再走不迟。”

谷汐渊闻言,心念道:“理他做甚?”念罢,理也不理,作势便要出厅。

背后凌沧一阵冷笑:“ 那‘剑荒’之利,天下罕有,可‘剑荒’之戾更是天下绝无仅有。谷大侠仗剑天涯已余数十载,怎么?剑灵还未反噬么?”

这一句话,无异于在谷汐渊耳畔想起一道晴天霹雳,震得谷汐渊险些瘫倒。

但谷汐渊生性虽然儒雅,但绝顶剑客大都有倨傲之心,谷汐渊也不例外。他虽然心中惊骇,但却并未停下脚步,仍是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凌沧又是一记冷笑:“好啊,那你边去罢!待剑灵噬体,你便与那藏星寒再无分别!也要做个嗜血滥杀的恶魔!”

“咚!”谷汐渊直直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他双目尽赤恶狠狠地盯着凌沧道:“你究竟是谁?”

凌沧笑了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谷大侠是否想脱困于此劫呢?”

谷汐渊沉吟半晌,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凌沧点头道:“谷大侠果然机智过人,也罢,老夫就明人不说暗话,统统告诉你便是。”

凌沧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嘛我要你在剑歌大会时技压群雄,以你过去的声望,到时只要你肯振臂一呼,那天下英雄豪杰必是纷纷响应。”

谷汐渊听了冷笑道:“然后我便就此听命于你,做你一条忠实的狗?好助你称霸江湖?”

“非也,非也。”凌沧摇头道,“我凌某人一生只爱财而不爱权,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谷汐渊不解,问道:“那你何所图?”

凌沧道:“不急,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不过,你权且放心,老夫绝对不会让你做任何违背江湖道义之事,而且,便是让你做了,想必你也定然不会照办。”

谷汐渊思忖一翻道:“我应了。”

凌沧伸出手掌道:“击掌为誓。”

谷汐渊便也身出手掌,与凌沧“啪”一声击掌订下约定。

击掌后,凌沧道:“谷大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麻烦谷大侠。”

谷汐渊道:“只要不违反江湖道义,我照做便是。”

凌沧拈须微笑道:“这事说来简单,只要劳烦谷大侠这几天陪着小女游山玩水,至剑歌之期便罢。”

此话一出,谷汐渊凌可心二人都为之一怔,凌可心随即满面绯红,羞道:“爹爹”

可她话还未说完,谷汐渊已经高声道:“此事决计不成!凌庄主,谷某已有妻室,怎么可再与别的女子”

谷汐渊话未说尽,凌沧已摆手打断道:“谷大侠,老夫只是让你陪陪小女罢了。老夫近日事物繁重累体,实在分身乏术,老夫看你乃正人君子,不会对小女做出什么无礼之事,才望你陪小女数日,已寥解小女的寂寞罢了,谷大侠,你怎么这样想呢?”

谷汐渊情知凌沧必是有意让凌可心多有机会与自己独处,但又偏偏凌沧理由天衣无缝,自己实难推脱,只得硬起头皮道:“谷某应了。”

凌沧眼中蕴着笑意,看了看早已羞得满面通红的凌可心道:“心儿,随爹爹来,爹有话要和你讲。”说着,踱步入堂。

“且慢!”谷汐渊喝了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真能帮我?”

凌沧一笑,大袖一扬,一黑色事物带着劲风直逼谷汐渊面门。

谷汐渊轻描淡写地接住,看了看,原来是一块玄铁制成的铁券,谷汐渊凝神一瞧,不由得大震道:“这这是我祖父的《落日谱》?”

凌沧笑道:“只上上卷罢了。”

谷汐渊紧紧攥住手中的铁卷,呆了片刻,叹道:“能否告诉谷某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凌沧沉默不语,半晌悠悠叹气道:“用不了多久你便知道了。”

说完,凌沧不再理会谷汐渊,径自拉着凌可心进了内堂。

谷汐渊捧着铁卷,面上忽晴忽暗,喃喃道:“那是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