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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听完点了一下头,池鹤抬手轻拍两下她的后背,笑道:“你看,跟我说的是一样的吧?所以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祝余笑笑没说话,跟在他身边,静静地听他和岳老师说话。
听他们说到加入中华骨髓库的人有很多,但最后能捐献的人却寥寥。
“从采样入库,到配型成功,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甚至更久,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有了新的想法,自然就不捐了。”
“还有的是身体也有点问题,属于不可抗力,他们想捐我们也会劝不要,之前有个志愿者,配型成功后已经准备要捐了,结果跟家里说的时候才知道他爷爷和大伯都是很早以前就因为白血病去世的,他是没事,但也没做过基因检测,就怕会因为捐献诱发基因表达,所以最后还是没让他捐。”
“还有就是跟家里人谈的时候,家里人觉得捐骨髓会不会影响健康啊,会不会很危险啊,所以不理解不支持,甚至是强烈反对,这个对志愿者来说也是一大阻力,总归要考虑家人的心情嘛……”
祝余听着,觉得自己就是最后一种情况,觉得捐骨髓是要从骨头里抽东西的,在纪录片里见过骨髓穿刺,那么粗一根针扎进去,看着就疼。
而且是人家病了,要做检查,不得不扎的,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扎这一下,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也就是池鹤解释了,她才知道如今技术已经进步了,早就不是骨穿那一套,而是同献血一样,直接采取手臂外周血,被抽离出的造血干细胞会在数天内逐渐恢复到原本数值,捐献造血干细胞不会影响身体健康,大不了回头补一下嘛。
但即便池鹤已经解释得这么清楚明白,她也自认接受能力不低,还是免不了惴惴不安,更何况是其他志愿者家中上了年纪的父母,和与他们休戚与共的妻儿。
她悄悄叹了口气,却听见池鹤笑眯眯地接着岳老师的话道:“幸亏我身边的人都很理解和支持我,虽然也很担心,但还是把工作放下了陪我过来。”
岳老师看了一眼文文静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笑着点点头:“我女儿也差不多这么大,就托大一句,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做一件事的时候有个人全心全意支持你不容易,特别是这件事没有任何好处可拿的情况下。”
池鹤笑吟吟地应了声是,恰好电梯停在血液科那一层楼,电梯门一打开,他就推着祝余的背让她先出去。
进了血液科住院部,岳老师说:“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
站在护士站外面,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六月护理之星”宣传海报,祝余微微红着脸孔,神情依旧紧张,甚至有点不安。
“怎么了?”池鹤察觉到她的躁动,扭头低声问了句。
祝余摇摇头,咬了一下嘴唇,小声说:“想起了去年奶奶走的时候。”
老太太是在医院走的,其实在她弥留的时候,医生跟家里谈过,问是不是要回去,因为容城这边的风俗有点多,有些人临走是要回家的,断气都要断在进门以后。
可是祝余的母亲不同意,理由很简单,家里是要住人的,人死在家里多不吉利,会影响男人工作和儿子读书的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