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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来了,她撑着伞送桔子走,车拐离视线,沈非烟还站在路边,觉得人活着,特别辛苦。
转身的时候,江戎已经下来了,正在家门口看着她。
滴滴答答,雨滴落在门口的花盆上,叮当作响,
他带了的那一大盆花,盛开在他的脚边。
沈非烟进门,他抬手接过伞,又摸她的头发。
门关上,沈非烟走进去,看到门口的饭桌上,给江戎的那碟菜,还有饭,原封不动。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慢声说,“那一年,有人有门路,有个杂志想弄个专栏,一星期一个中国菜。可以帮忙做签证。”
她看着江戎,“你不明白这种,为了签证,要做和自己专业不相关工作的事情吧?”
江戎没说话,看着她。
沈非烟又说,“简单来说,就是我读完书,再签证会很困难,就很想拿到那个机会,后来我就虚构了厨艺经验,每星期在家练习一个菜,只做那一个,硬是撑了一年。”
电视画面晃在她脸上,她说的语调平淡,江戎却觉心惊胆颤,这是她回来这么多天,第一次好好和他说话。
说心里话。
他走过去,听到她又说,“可是有一天,我想到了以后,我妈妈年龄越来越大,还有婆婆,我应该早点回来……”
江戎说,“是因为什么,才想到的?”
沈非烟看向他。
江戎说,“人不可能都是哲学家,忽然一天想通了,‘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打开门就走了。——正常人,大概都是有什么事情影响。”
沈非烟笑,“你现在很厉害,见微知著,但我不想告诉你。”她挪开目光,自顾自说道,“六年前,我想到,我爸爸不在,我家会不同,其实我一直是有点抗拒回来的,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讨厌我的人还是会笑我。可是这是我的家,我何必在乎别人。”
江戎的心,又揪成一团,原来她心里是这样预备过的,可也无力改变。
他说,“你不用管那些无聊的人。”
“我自然不会管。”沈非烟说,“这个城市,是属于每一个人的。不喜欢听的话,我可以当没听见。不喜欢见的人,我可以努力,让自己不再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