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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到底是有了起伏,她外表装得再淡然再潇洒,到底改不了她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急性子。
宣紫将默默从腿边拉开,揉了揉她粉嫩的小脸,轻声说:“想我了?”
默默头一偏,淘气地张嘴要咬她修长的手指。宣紫灵巧地躲过,在她鼻子上一点,她皱着鼻子说:“宣、紫!”
“没大没小。”
被忽略的从泠冷冷看着,将女儿拉回自己身后,提高了嗓音冲对面女人道:“怎么,你怕了?”
宣紫这才懒懒地望向她,说:“去哪喝?”
***
热闹嘈杂的KFC,不是适合谈话的好地方。只是餐厅一隅有孩子的天堂,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能够清楚地窥察孩子的一举一动。
“你那天对我妈妈说了什么?”
从泠声音被周遭的话语冲淡,失了几分锐利。打在人耳膜上,却还是带着热滚滚的怒气。
宣紫说:“一个当事人的女儿会对曾经的第三者说点什么?哦,我错了,你妈连第三者都算不上,第四第五,说不定七八名开外也有可能。”
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几乎将从泠激怒,她压抑着,不顾众目睽睽里抽出一支细长的烟。手自兜里摸出打火机的一刻已经发抖,蓝色的火焰噗地点起,映在她愤怒的眼中,如同挑起战端的锥刺。
她吸了几口,方才平复些许,嘲讽地笑道:“你听起来很为他骄傲。”
“没比你觉得羞耻多几分。”
从泠将打火机往台上一拍,“我妈妈那时走投无路,有你父亲照顾才能活得下来,这是他的好处,我们一辈子感谢他。可我妈妈已经为那一切付出了代价,被赶得远走他乡不说,更是受到整个家庭的唾弃。这是她一生最大的污点,你却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从泠红了眼眶,不是因为痛苦,更像是愤怒。
宣紫却听着笑起来,说:“不需要和我解释,说给你自己听——知道是一生最大的污点,却前赴后继,女儿都依葫芦画瓢——自己做了丢脸的事,还怕别人来说?”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
“被逼的。”宣紫死死盯住她双眼:“我说过的,我不会像我妈妈一样软弱。”
默默在滑滑梯上冲两人招手。